小駱駝更是狠狠一泄往日裏個子矮的羞辱,最近邁著小短腿的步伐越發自信的在賀蘭寺中裏到處閑溜噠,當然很快他就笑不起來了,因為我們親愛的校長派來他最喜愛的兒媳婦冀靚去攔截了他最親愛的兒子。

當冀靚捧著一瓶硫酸一腳踹開小駱駝辦公室的大門時。

“老公,咱爸找你回家商討國家大事呢!走,跟我回去!”

當然校長講的國家大事自然就是明年賀蘭寺中的校慶,對於一校之長,三十周年慶自然是需要校長自己操辦的,但無奈,我們的校長是一個有了兒子就不知道怎麼穿鞋的父親,於是他理所當然的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小駱駝,當然小駱駝是決然拒絕的,畢竟校慶這種事情,辦得好重重有賞,辦得不好,你就等著被全校師生吐口水吧,所以小駱駝這兩天是找了一百八條小道,確保自己不會和校長相遇,但怎奈校長還有這等法器……

小駱駝目光顫抖的盯著冀靚手裏的那瓶硫酸,掙紮性的說“你不是學生物的麼?你應該弄不來這玩意兒的吧?裏麵裝的是不是水?老婆,別鬧了啊,乖一點。”

冀靚一撩自己飄逸的長發,有些嬌嗔的說“翻個化學室的窗戶對說說來說可不是什麼難事,你不要是不信,你可以嚐嚐,來,嚐嚐嚐嚐,要是假的,正好我們可以投訴的,來來來……”

小駱駝滿臉顫動著苦笑“居然又是說說……”

偌大的圖書館裏,喬漉洋溢著暖心笑容和江千優說了幾句話,江千優的心就隨著玻璃櫥窗外殷虹的落日揣揣然下墜。

而我昨晚記錄後,雙手滿是灰塵,把穆生安頓好,讓她坐在草地上不要亂跑和惹事後,就跑去洗手池那邊,入冬後,操場這邊洗手池邊幾乎沒什麼人了,因為這邊的水一年四季都是冷水。

我就著冷水洗著手,冷可真是刺骨,隨便洗洗就受不了的縮回了手,被冷水衝過的手,在風中很快被吹的通紅,我邋遢的在外套上蹭蹭,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找穆生,這孩子最近性子不太定,沒準會惹出什麼事情來,畢竟穆生不是說說,惹了人還能理直氣壯的繼續欺負別人,穆生對外在的感知是非常虛弱的,她可能都沒感覺到自己無形中惹怒了別人,就別說別人會對她潑冷水了,所以我想著得趕快回去看著她才好,畢竟把她放自己身邊我也會安心一些。

我剛轉過身,抬起的腳步還沒有拿起來,雙腿就在一瞬間沒了力氣。

汪非悉規規矩矩的坐在洗手池盡頭的石台上,風吹亂他的金發,隱約可以看見白色的發根,落日深深淺淺的籠罩他,他的影子輕輕的貼在身後爬滿青苔的石台上,他碧藍的眼眸微微泛著光芒,他看著我,用一種難過的,心酸的,悲傷的,溫柔的,需要被疼愛的目光,柔軟的望著我。

從幾米之外的距離裏,他的視線悲哀而傷痛的注視過來。

一瞬間,我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去對待他。

他朝我走過來,站在我麵前,然後把雙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放在我被風吹紅的手背上,說“捂熱了,我給你暖暖手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