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會會,就讓我們放縱一會會吧,大家都活的太累了,活的太辛苦了,若是有人經過這裏的話,應該會被眼前的一幕驚到吧,一男一女,毫無顧忌別人的眼光,站在了街頭相擁,卻不知,我們這個擁抱來的多麼沉重。
紅姐的情緒失控隻維持了一會,紅姐畢竟還是一個從骨子裏麵,就可以看得出冷靜的一個人,何況現在,她身上還背負著我的囑托,這次回鎮上,一開始就不是簡單的,我是抱著目的來的,我坐在車子上麵,紅姐坐在我的旁邊,麵上十分冷靜,讓人想不到,她還是剛剛在路邊直接痛哭的那個女人,除了紅腫的眼睛,任誰都看不出來,這個女人,身上背負了多麼沉重的東西。
我們重新回到了車子裏麵,還是原來的人,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隻有我們自己知道,那一刻的失控,我把紅姐送到了總舵,紅姐站在門口,微笑的和我說了一句再見,我們都沒有再提起之前的事情,我目送著紅姐進了總舵,自己卻遲遲沒有上車。
站立良久之後,我摸摸褲子口袋,那裏麵正有一包煙,已經抽了一半的煙躺在那裏,靜靜等待著,我並不抽煙,但這段時間裏麵卻破例了,現在的心情,又想讓我來上一根了,我動了動手指,還是搖搖頭,轉身上了車。
我不知道的是,紅姐就在二樓的房間裏麵,躲在了窗簾的背後,我看不見紅姐,可是,昏暗的房間裏麵,紅姐早已經泣不成聲。
我再次離開了這個小鎮,這個我熟悉的小鎮,鎮子裏麵,有很多我留戀的東西,最重要的還是我留戀的人,我突然想起了母親那個含淚的眼神,在即將離開這個小鎮的時候,那雙眼睛突然冒了出來。
母親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我突然回來,還在家裏麵住了一晚上,卻又匆匆忙忙離開了,母親真的被我蒙混過關了嗎?可惜,我大概是不能知道正確答案了,母親是知道的吧,母子連心這句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她們什麼都沒問,一直在等著我說吧,她們害怕會讓我為難,沒有主動提起,不僅僅是母親這樣,紅姐也是如此,現在看來,臨走的時候,母親那番話,可是很有深意,母親猜到了吧,和紅姐一樣,她們都是敏銳的人。
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深怕自己一個沒有忍住,會讓司機立馬掉頭,什麼縣城,什麼惡戰,把一切都拋之腦後,不管不顧的回去,不用麵對這些,就讓我當一個小人好了,心裏的確是有這麼一個念頭,可真的要讓我實行的話,卻不敢了。
這是原則,母親很久以前,就這樣告訴我,一個男人要有擔當,她在我有意識的時候就在培養我,她強硬了一輩子,卻也是柔軟了一輩子,作為她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辜負她的教導,現在她的兒子正在履行當初教給他的事情,母親會為我自豪的。
這一走,是生是死,,聽天由命,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去,幫派裏麵幾百號幾千號的兄弟還在等著我呢,他們還在等著我回去,和他們並肩作戰,我會回來的,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她們對我失望。
因為有讓我牽掛的人存在,開戰了,我也會拚盡全力,不留一絲餘地給自己,但,同時,我也不會放過生的餘地,隻有能活下來,死皮賴臉也好,我就是爬,也會爬到她們的麵前。
車子已經正式行駛出了鎮子裏麵,隨著車子的離開,我把兒女情長都暫時安置在心裏的一個小位置,牢牢的珍藏著,接下來,回去之後,就要安安心心準備了,我要專心處理一切了,至少,要是有那麼一個萬一的話,我也把事情都給處理好了,麵對遺書一樣的交代,紅姐是不願意的吧,當然,誰會願意,隻是我們都是身不由己。
我沒有答應紅姐,沒有給紅姐承諾,那是因為我不敢,也是因為我心裏麵沒有一定能夠戰勝所有人的底氣,紅姐問我的時候,我逃避了,在車上的時候,我卻在心底裏麵發誓,我會用盡我所有手段,所有能力,回來見你,不,見你們。
來了鎮子一趟,有些事情,也可以暫時放下了,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再回去的話,是帶著勝利回去的,是來證明我沒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