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陣海浪襲來,海水淹沒過了頭頂,嗆得我直咳嗽。伸手觸摸到褲兜裏的小盒子,緩慢打開取出來,耳墜在陽光下金光閃爍,璀璨耀眼。我盯著看了好大一陣子,猛然站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甩了出去,連一滴水花都沒濺起,就隨著滾滾浪花進入大海中。
“喂,在哪呢?”
袁野正在麻將桌上搓麻,叼著煙卷道:“正忙著呢,咋了?”
“具體位置。”
“我酒店啊。”
“好,我馬上到你酒店樓下,跟我走。”
我的語氣著實把袁野嚇了一大跳,把麻將一推道:“不玩了不玩了,我兄弟出事了,先走了。”說著,把贏了的錢往桌子上一灑,急急忙忙往樓下跑。
過了十幾分鍾,我來到尚品酒店,袁野氣喘籲籲衝過來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看到他急切的眼神,這才是相處幾十年的兄弟,笑著揮揮手道:“上車,帶你去個好地方。”
“到底咋了,你想急死我啊。”
“沒事,有酒沒?”
“有啊,我這兒啥都缺,就不缺酒,給你往車上整兩箱?”
“痛快!”
袁野安排員工搬了兩箱德國黑啤,我拉著他直奔郊外1258廠。一路上,不管他問什麼,我始終閉口不談。進了廠子來到俱樂部門口停下,我和他一人抱著一箱啤酒踹門進去,往舞台上一放,把所有的酒一字排開全部打開,鋪開紙盒子坐在地上笑著道:“是不是好久沒回來了,今天咱倆重回故地,來個一醉方休怎麼樣?”
我越這樣袁野心裏越沒底,一次次追問道:“你到底咋了?”
我拿起一瓶直接喝了下去,重重地座位席上一摔,發出刺耳的破碎聲。放聲大笑道:“沒怎麼,就是心情不好。”
袁野似乎意識到什麼,道:“喬菲走了?”
我又拿起第二瓶,打了個嗝道:“袁野,咱倆從小一起長大,活這麼大你見過我低三下四地求過人嗎,沒有,一次都沒有。當年,三瘸子拿著刀架在脖子上讓我求饒,我愣是不屈服,隻要他不弄死我,總有一天會弄死他。結果呢,他認慫了。”
“是是是,這事我清楚,當時我就在場呢。可這事和喬菲又有什麼關係,該不會你和她求愛拒絕了吧?”
袁野毫無保留地撕下了我的遮羞布,我看著他一口氣又喝下一瓶,站起來狠狠一砸,怒罵道:“操他媽的。”
眼見我的情緒即將失控,袁野強行把我摁下來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個女人嘛,你要是需要,我現在打電話叫幾個過來,就在這兒讓你發泄,成不成?”
我斜視著他冷笑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是見女的就上的那種人嗎,甭說幾個,就他媽的十幾個脫光了站在麵前,老子都不看一眼,唯獨她,讓我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