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名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但仍然有些謹慎防範的意思。
連陽浩苦笑了一下,看來今天這酒,怕是喝不成了。
看向那個說話的人,說道:“可否請教閣下姓名?和那李好又是什麼關係?”
那人還沒回答,陳立名已經開口說道:“他是我的客人。今日我也不計較他說的是否屬實,不過,連城主,我們是升鬥小民,不敢高攀,寒舍還有事情,就不虛留了,這便請吧!”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
連陽浩大怒,他便是不做城主,也是神遊境高段的強者,在帝國內,也是有赫赫威名的,在這個小地方,居然會被如此無禮相待!
欲要發火,又想起古風,便先看了一眼,卻隻見古風也是臉若寒霜,不動聲色地對他點了一下頭,當下心中大定,一身氣勢瞬間釋放出來。
那幾個人勃然色變,陳立名更是陰森森地說道:“連城主,莫非是想在我的門上耍耍你的城主威風麼?”
“此人既然四處汙蔑,壞我名聲,我自然要跟他討個說法!陳莊主,不會硬要架這個梁子吧?”
“老夫說了,他是我的客人。”陳立名搖了搖頭,“雖然我隻是一介平民,但在我這裏,莫說你不過是個小小城主,便是帝國的將軍元帥,也沒有放肆的餘地!”
古風在一旁聽得悚然心驚。此人的語氣居然如此之大!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真的隻是如他自己所說的升鬥小民麼?
連陽浩也不自禁地楞了一下,仔細地看了看他,卻怎麼也想不出他究竟是什麼人。但若是被他一句話便嚇得就此離去,且不說一世英名付於流水,單隻自己的內心,便過不了這一關。當下也搖頭說道:“連某已經不是城主,也從未炫耀過什麼城主的身份!如果莊主非要替他出頭,那便劃下道兒來吧!”
又指向那人道:“看來你也不過就是個隻知道躲在別人身後的鼠輩而已!”
他的話平淡裏帶著不屑,但屬於強者的傲氣顯露無疑。
那人大怒,但他既然認識連陽浩,自然知道他的威名,還真的不敢出來放對,一時進退兩難,臉漲得通紅。
但是連陽浩的話卻激起了那些人的敵愾之心,馬上有兩個人踏前一步說道,“既然你們這麼不知進退,我便幫陳莊主打發了你們!”
古風見狀,不動聲色地也踏步向前,站在了連陽浩的身邊。雙方劍拔弩張,大戰眼看一觸即發。
忽然,隻聽遠處一陣怪笑聲傳來,似乎隻是一眨眼,場中已經多了一個人。那個人蓬頭垢麵,一身衣服髒兮兮的,就像一輩子沒有洗過。
他看了看陳莊主,又看了看連陽浩和古風,看到古風時,眼裏一絲驚訝之色一閃而逝。隨後,他又看向小桑,竟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得老大,似乎要喊出什麼話來,但立刻又自己伸手捂住了嘴。
古風的心一沉,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看破過小桑的來曆,但是不知怎的,這個叫花子一樣的人適才的表現,卻讓他覺得,他已經看破了小桑的來曆!
叮叮曾經提醒過,雖然小桑的外形與人類一般無二,便是一些達到意合境的高手也未必能看出不同,但這世上還是有些人身具異能,能夠看出異常的,當然,達到更高境界的人,也能發現她的不同。
所以古風平時盡量不帶小桑在人太多的地方出現,隻是這幾日有連陽浩在旁邊,不方便讓小桑隱藏,才不得已一直帶著。沒想到今日會遇到這樣的一個怪人,古風警惕之意大起。
好在那怪人卻沒有多口說什麼,卻把臉轉向了陳立名,看著他和他身後的幾個人,忽然破口大罵,“你奶奶地,你找這些土坷垃爛木頭的來,就想對付我老人家?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陳立名兩眼放出仇恨的光,死死看著那老叫花子,如果目光能殺人,估計這短短的一瞬,老叫花子已經被他殺死十七八次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咬著牙說道:“你還真的敢來!好,我莊內現在多的是酒,隻要你能全部拿走,我就立刻搬走,把這莊子讓你!”
那老叫花子“呸”了一聲,罵道:“誰稀罕你的臭莊子,跟個茅房似的!我老人家隻是看不慣你為富不仁,想替你散散家財罷了。還有你那狗屁兒子,上次就想宰了他!可惜為了打個什麼屁賭贏點酒喝,我老人家輸了,不得不饒了他一命,這次要贏回來,非宰了他不可!奶奶地,不然這一帶不知還有多少人要被他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