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悶的古風,益加沉默寡言。
再過十天,就是新年,過了新年,還有三個月,就是學院招生的日子……學院的大門,可以說已經提前對自己關閉了。
古風放棄了鍛煉。每天,就坐在寨後湖邊發呆。
年初一,給長輩們拜過年,古風又來到湖邊。剛在石頭上坐下,不放心他的表哥白清亮,帶著表妹白清歌,和另一個同齡的夥伴白林一起找了過來。
白林的爺爺是寨子中的大長老,和白石梁素日有些不合,但白林和白清亮他們幾個,平時卻相處甚好。
三人圍著賀飛在湖邊石上坐下,白清亮開口說道:“風弟……你不要難過。你比我們誰都努力,我們都看著呢。……姑父姑母的仇,我一定會替你報!何況,他們不僅是你的父母,還是我的姑姑、姑父!”
白清歌擔心地拉著古風的手,說:“風哥哥,我聽爺爺跟父親說過,好像有一種什麼藥的,可以讓你強壯起來!要不,我們去求爺爺買來給你服用好不好?你不要難過……”
旁邊的白林興奮地接口道:“對!我聽說過,在我們南麵的叢林深處,有一種草,叫什麼……叫那個……”他摸著腦袋,“叫”了半天,卻還是沒想起那藥的名字。
白清歌在旁捂了小嘴笑他,說:“白林哥哥大笨笨,連個草的名字都想不出!我來告訴你,那草就叫做笨笨草!嘻嘻!”
白林不服氣道:“我明明知道的,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我聽我爹說過的,那草如果吃了,可以一下子讓人變得力大如牛!就是那裏離我們寨子太遠了,我爹說,要不然還想采來給我吃呢,那樣我也能去上林學院學習了。我今天回去,再問問爹爹不就知道了?大不了,我求他去采了來,就說我要,然後拿給風弟來吃了!”
白清歌還待取笑,白清亮在旁說道:“妹妹別鬧。我好像聽說過。對了,是前些天,聽樹伯他們閑聊時說的。說有一種藥草,好像叫什麼……離草?說要是能采到一株來,賣了,我們寨子就發達了。”
“對對!”白林喜道:“就是叫什麼離草!我今天就跟我爹講,叫他下次采藥,跑遠一點好了,去采一株來!能治好風弟的病,跑遠點有什麼要緊?”
白清歌說:“你爹知道那草長什麼樣子麼?”
白林說:“我爹既然說了,那肯定是知道的了。”
“那他難道見過?見到了為什麼不采了回來?”白清歌追問。白林啞口無言。
白清亮說:“聽說那種藥很難看到哎,聽說,城裏的藥師想買,都買不到呢。”
“藥師啊……”幾個孩子都不說話了,藥師,那是地位極其崇高的人,連他們都得不到,幾個小孩子,又怎麼能得到?再說,他們又不知道那草的樣子,就算擺在眼前,也不認得。別說他們,寨中的大人,不也沒人見過麼?
古風聽他們在一旁議論,心中感動,陰鬱的心情也稍微緩解了些。心裏想道:“仇,是一定要報的!而且一定要親自去報!是的,我先天體質不行,但這世上,有那麼多的靈藥,總之是有辦法的!娘以前說過,辦法總比困難多。我之前想得太狹隘了。我不應該絕望!”
“從此以後,我都不該再絕望。我要好好練習武功,我要尋找改善我體質的辦法。即使來不及到學院去學習,也不要緊。學院也是人創辦的,第一個創辦學院的人,也沒有學院來讓他去學習。沒去過學院而成為高手的,也大有人在!我或許沒有機會去學院學習了,但我一定要成為強者。我和他們都不一樣,我要走我自己的路!”心裏想著,神色逐漸堅定了起來。
“或許,我應該離開雲台古寨了,外麵的世界很大,我應該去尋找屬於我自己的機會!”“在這裏,衣食固然無憂,但卻無法來改變我的命運。”“出去闖蕩,最多隻是一死,可是,若不能改變現今的狀況,我雖然活著,卻不能報父母之仇,那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這樣的想法一出,就像瘋長的野草一般,再也無法遏製住。
他站起身,對三人道:“我沒事了。我會堅強的!放心吧!我們回去吧。”
白清歌驚奇地看著他,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同的東西,出現在表哥的身上,再仔細看時,卻又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