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輪紅日從東方的天際線噴薄而出,照耀大地。
位於半山腰的練武場上,數百名破天宗的弟子已然開始了一天的修煉。
這些十五六歲的少年,骨骼健壯,肌肉緊密,血液如汞。隨著拳法演練,體內氣息鼓蕩如雷鳴,周身散發的熱量猶如火爐般劇烈燃燒,熱烈的氣氛在整個練武場上空激蕩。
練武場的一側,有一道瀑布直泄而下。
瀑布有近三十丈高的落差,洶湧的水流順著刀劈一樣的絕壁傾瀉,落入底下的潭水中,水花四濺。
潭水中立著一塊巨大的青石,因為瀑布長年累月的衝刷,青石光滑無比。
此刻,一名少年正立身於青石之上。
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五官清秀,雙眉卻如兩柄長劍般鋒利,斜插兩鬢,將那原本如女孩一樣秀氣的麵容增添了一份英氣。
少年穿著黑色長褲,*著上身,體型修長,一塊塊勻稱有力的肌肉成流線型完美分布。
他雙腿成弓形站在光滑的青石上,穩如磐石。
猶如一條白練般的水流挾著萬鈞的力量轟然砸下,瀑布中心的少年抿著唇,身姿像標槍一樣挺立,昭顯出其堅毅的性格。
他雙手纏著白色繃帶,一拳一拳勻速而有力的轟出,突破水幕的阻礙,帶著無數水花,狠狠的砸在瀑布後麵的絕壁上。
後方的絕壁上,鑲嵌著一塊臉盤大小的鐵塊,上麵有著雲紋一樣的灰白痕跡。
這是百煉精鐵,上千斤的普通鐵塊才可凝練成這麼一小塊。不僅硬度驚人還具有恐怖的韌性,普通的刀劍在上麵難以留下絲毫印記,是鍛造神兵利器必備的原料。
而此刻,在少年的重拳之下,這塊百煉精鐵上,多了兩個深達半寸的拳印。
“大師兄又在練拳了。”
兩名破天宗弟子從此處走過,看到瀑布中的身影,其中一名身材矮小的少年語帶佩服的道。
“嗬,他就算再努力又能怎麼樣,隻不過是一個氣海被毀掉的廢人而已。”另一個年歲稍大的少年嗤笑一聲,很是不屑:“還有,他現在已經不是宗內的首席了,你這個稱呼也該改改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寧川師兄呢。”
矮小少年皺了皺眉,對同伴的話語很不滿。
“我怎麼就不能這麼說了。”
年齡大的少年有些憤憤不平的道
“他之前實力強大,身為首席的時候,多麼不可一世,狂妄自大。宗內長輩對他這位天才弟子也是愛護有加,各種修煉資源供應從未斷過。他便對我們這些普通弟子瞧都不瞧一眼,動輒打罵。”
“他落難以後也不知道多少人歡呼慶祝,現在宗內弟子有幾個人敢靠近他,無不是抱著落井下石的心態。我隻是說幾句又怎麼了。更何況,我說的都是事實。”
“不是……”
矮小的少年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話到了嘴邊終未說出口。
他雖入門時間不長,但有心之下,對這位寧川師兄在宗內的評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種言語,稱之為惡毒也不為過。
他心裏知道這些都不是真的,也曾辯解過,但迎來的是諸人嘲笑的目光,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辯駁,隻是心裏還是為這位師兄感到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