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著黑衣男人向前走,夕月的手心不由得冒汗,不知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還有那一城的紅眼,追到這裏了嗎?迎接他們的將會是什麼?到底是誰在那裏?將要去的是何方?他感到了她手心的汗,低下頭附在她的耳邊問:“怎麼了?”夕月搖搖頭哼出句:“沒什麼。”隨即他們來到一扇木門前,黑衣男人在地麵上滑動著說:“雖然我帶你們走,但也隻是保證你們的安全,每扇門能否打開,隻能靠你們這裏……”說著,他指了一下自己的頭,並笑著又說;“還是齒輪。不要死掉哦!不然我可不好交差!”
然後夕月又一次隻用左眼,還是可以看到已經拚好的齒輪的圖案,再看看黑衣男人,細細的挑出齒輪,在黑衣男人的驚愕中,將齒輪安好,“喀拉喀拉”的聲音傳來,厚重的木門緩緩打開,透著一絲的涼意和腐爛的氣味。感覺這裏好像之前來過,是什麼時候呢?怎麼會已經不記得了,門開了,黑衣男人狡黠地笑著拍手道:“真厲害。”當門完全打開後,讓夕月更不可思議的景象出現了——穹頂以及夢中熟悉的音樂,像是舞蹈學校,又像是教堂,但是又不應該這麼熱鬧,不符合環境的男男女女,都帶著遮過眼的帽子,這些人像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到來,但是他們走過的人卻都無一例外地變成了石像,僵在那裏,感覺就像不曾被賦予生命一般,但是猙獰的表情卻是顯而易見的,穹頂的玻璃很是明亮,透過彩色的玻璃射進的光芒是紅色的,抬頭仰望,一瞬間就看到那令人心醉的紅色的太陽,是紅色的嗎?還是因為玻璃的緣故?對,還有玻璃,夕月不知為什麼在一麵僅畫了一隻左眼的玻璃下停了下來,就聽見身後有人說:“你需要左眼,我的右眼!”她驚恐地轉過身,卻沒有任何除了黑衣男和魯澤以外的其他人,黑衣男人眯著眼看著她並鬼魅地笑著說:“怎麼了?”夕月機械般地搖搖頭。“哈哈!來了呢!”“真的耶!居然來了呢!”“真是不容易!”“哈哈,太有意思了!”“哈哈,真的呢!”“哈哈!又有來送死的!”“就是,我們的隊伍又會變得更加龐大!”“哈哈哈……”夕月聽見這些話語在自己的耳畔回蕩著,回蕩著,像是幻覺,但是有時像是未饜……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裏和夕月無數次夢中夢見的一樣,男男女女的帽子,那些大簷的帽子上用紅色的字體赫然寫著:同曌會。可是帽子在夢中並沒有出現,而且不管現實還是在夢中,她都沒有看到他們的正麵以及他們的眼睛,又向前走,他們又打開了很多門,都是以齒輪為鎖,接下來他們進入地洞,昏暗的火把照著凹凸不平的牆壁,全是不同形態的眼睛,而且火把全都懸掛在眼球處,散發著異樣的光芒,眼球四下轉動著,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來了!來了!來了!終於來了!”尖利的笑聲在山洞中回蕩著,回蕩著,穿梭著,那些牆上的眼睛都好似在眯著眼笑著笑著,目送著他們進入玻璃通道,身後一陣凜冽的風襲來,地洞恢複了黑暗四周全是漆黑一片,隻有玻璃道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銀光,然後當他們踏進玻璃通道時,周圍漸漸亮起來一雙接著一雙的紅色眼睛,一眨一眨,將玻璃通道照得明亮,那些眼睛上下漂浮,上下翻動,一會兒靠近,一會兒遠離,所有的光芒都是紅色的,無一例外;又進入森林,那裏全是清一色的紅花,沒有綠葉,沒有枝條,沒有樹幹,隻有光禿禿的花朵,有淡淡的香味飄來,夕月不由得又仔細看了看花朵,花蕊竟然都是睜開的眼睛,他們走到哪裏,花蕊就轉到哪個方向…。在花蕊的注視下,他們又走入了石洞,石壁兩端都在放著正負不同的電流,散發著長短不一的電波,像是在交換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訊息,他們走到哪,哪裏的電光就消失,從頭到尾,安然無恙,難道他們是受歡迎的一族?所有的一切都不對,這裏和物質世界完全不同,怎麼會這樣?“物質世界?哈哈,沒有被排斥已經是萬幸了!難道你們還想回去?”黑衣男人笑著說,露出銀色的尖尖的牙齒,目光炯炯,但是他的眼睛沒有眼白,全是黑色的,張大的瞳孔一般,似乎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吸進去,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