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水滴入口,忽然爆發出驚人的野性,桀驁難馴,順著喉嚨,進入身體,如同一隻暴怒的野獸,在陳銘澈的身體裏亂竄起來,大肆的破壞著陳銘澈身體的經脈。
運起玄力,陳銘澈想把這藍色水滴困住,如絲縷般的玄力,在他的身體裏四處堵截著藍色水滴,卻收效甚微。不過玄力的運行,卻可以使得破損的經脈修複。
不知不覺間,天色暗了下來,彎月如鉤,出現在了半空,倒影在了湖心。
陳天梟在岸邊不時的來回踱著步,湖岸邊滿是被他折斷的水草,胡亂的扔了一地。如果不是對水有天生的恐懼,他早就跳了下去。不過對於兒子的生命,他倒沒有絲毫的擔心,陳銘澈的一家都被蕭諾嫣種下了同心魂印,在一定的距離內,彼此可以感覺到,除非死亡,否則絕對不會消失。當其中一人的生命到了極其危險之時,魂印會向其他人發出警示。
彎月的光華如輕紗一般輕柔的垂落下來,如同落到了湖水裏邊。湖水漸漸的有了圈圈的漣漪,漣漪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急。
月光灑落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月光漸漸的如同實質一般,如飛雪,似柳絮,飄飄灑灑從高空而下,讓整個湖麵變成了銀白色。
陳銘澈此時懸浮在湖水中,藍色水滴的肆虐讓他疼的失去了意識。月光穿行過湖水,片片月光鑽進了陳銘澈的身體,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銀白色,仿佛擁有力量一般,輕柔的把陳銘澈的身體彎曲成了如嬰兒在*裏的姿勢,隨著月光不斷的進入身體,陳銘澈扭曲的臉龐也漸漸的變得柔和下來,微笑浮現在了他的嘴角。
這時,從湖底慢慢的升騰出一個虛幻的人影。
這是一個如貴婦一般的女人,一身寶藍色的長裙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軀,柔美的曲線讓人浮想聯翩,披散的藍色長發遮住了美臀。臉上卻掛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冷,好像所有的人,都不在她的眼裏一般。
注視著在水裏安睡的陳銘澈,月光眷戀著的陳銘澈。高冷的臉龐上漸漸的有了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口中呢喃出聲:“承月體質,難道這是天意。先知預示的“月照藍蓮,娑洛重生”,難道就是我看到的眼前的一切嗎?隻是我娑洛一族經曆大難,族人被遣散到各域。要想重現昨日的輝煌,是千難萬難啊!我娑洛鳳舞如今也肉身被毀,靈魂也快要消逝。這唯一的機會,不管到底是不是,也要抓住。就像溺水者將死之前緊握的稻草一般,雖然羸弱到不能承之以重,卻終究是個念想。罷了!把這藍蓮靈水贈與這個眼前的少年,也好過讓它自身擁有了意識,為禍世間的好。”
女人說完,右手泛起一股藍色光華,湧入了陳銘澈的身體。
陳銘澈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月光如水,溫柔了他整個夢鄉。
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靜立著一個虛幻的女人身影,飄灑的長發,蒼白的臉龐,如同人們常說的女鬼一般。
陳銘澈暗暗的後退了一段距離,玄力引而不發,看著虛化的女人說道:“不知前輩是人是鬼?如果無事,我可以走了嗎?”
娑洛鳳舞微微一笑,如安靜盛開的鮮花般明媚,說道:“滑頭的小子,得了便宜就像走了嗎?撤去你的玄力吧!嘴上恭敬,卻暗暗戒備,非君子所為。以你啟玄七重的修為,想要傷到我,隻怕是難入登天。我非人非鬼,現在存在的是我的靈魂。如果你把靈魂稱之為鬼的話,那我就是鬼嘍!一會我就把你剜心掏肺,嚐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