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還未到青竹苑便遠遠聽到一陣簫聲,清脆婉轉,卻又有一番壯誌相容,可見吹簫人功底深厚。

我端著粥走進青竹苑,隻見顧朗一身白衣立於竹下,雙手手指骨節分明,卻又似從未做過粗活的樣子,很是好看,唇邊指尖玉簫聲響,格外空靈,一瞬間我竟看呆了,那樣美好的男子,如墜落人間的謫仙一般。

“姑娘,你來了。”不知不覺一曲吹罷,我竟還未回過神來。

“恩,我來給你送粥,你吹得真好聽,是哪位樂師譜的,叫什麼名字?”

“是我吹的好聽,還是曲子好聽?我能理解為你在誇我麼?”他唇角微揚。

“是你吹得好聽,曲子也好聽。”我竟有些緊張“是你吹得好聽,你吹得……好聽。”

“好了,不逗你了,你看你臉都紅了,這是我自己隨性吹的,還未取名,你……要學麼?”

“我很笨的,公子不要嫌我笨才好。”

“沒關係,很簡單的。還有,不要叫我公子了,你就叫我顧朗罷。”

“顧朗,那你也不要叫我姑娘了,叫我永兒罷。”我笑道。

“好,永兒。”他叫道,“以後,我便喚你永兒。”他聲音本就清朗,叫出我的名字我便覺得格外好聽,心想著,這人長得好看,聲音亦是如此好聽,世間恐沒有比這在好的人兒了罷。

“顧朗,顧……朗……”流轉在唇齒間的兩個字,感覺是這般順口,我躺在床上,念著他的名字,雙手護著胸口,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念著他的名字,想著他的樣子,想著明天就又可以見到他,想著他念我的名字,我的心呐,就不聽話的亂跳,放在胸口的手都感覺的到它的不安分,它的激動,就像……就像黃沙卷來的時候那般,不!比那還要激烈的感覺!這種感覺溢滿胸口,感覺快要把我撐得炸掉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情緒,不知道怎麼描述,可是很奇怪,我並不排斥,反而很歡喜。

“顧朗,顧朗。”次日,我便去找顧朗學蕭,進門卻未見顧朗。

“永兒,我在房裏,進來罷。”正欲離開,便聽得房中傳出顧朗的聲音。

我轉身走向房間,隻見顧朗正坐在桌前,拿著一把精致的小刀,雕刻著什麼。那把刀雖小卻很是鋒利,刀鞘上竟還有一顆拇指大小鴿子血,周圍眾星拱月般的點綴著一些小寶石,生於王室,即使隻是在西涼,我也還是認得一些奇珍異寶,雖說是眾星拱月,可那些小寶石的價值並不比那顆鴿子血少,更何況看著這把刀還似乎是純金打造的呢。我心中疑惑,這似乎不是普通商販手中能有的,可轉念一想也或許是他家比較有錢走南闖北淘來的也說不準。便不在糾結,轉而將注意力轉移到他雕刻著的東西上。

“顧朗,這是什麼?”

“是蕭。”顧朗說“初學者不必用玉簫,反而是竹蕭更易入手一些,我提出要教你,便是要用心教,隻是這西涼也尋不到竹蕭,我便自己做了一個,尋摸著你可能不喜歡太素的,便雕了些花,隻是不知你是否嫌棄這竹蕭粗鄙,剛剛還在想要不要丟了再去街上尋隻好的來,你便來了。”

“不嫌棄,不嫌棄,這竹蕭是你送我的,便是我的了,才不許丟掉它。”一聽這是顧朗親手做的,我趕忙搶過玉簫。

顧朗看我這樣,便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說,“你喜歡便好,待你學會了,我便在給你尋一隻好點的玉簫來。”

接下來幾日,我便跟著顧朗練蕭,學的,便是那日他在竹下吹得曲子,可惜我不隻是太笨還是怎樣,總是學不會,顧朗雖沒有不耐煩,但我自己卻有些心煩。一個月,他會不會留下,還是未知,而我連一首如此簡單的曲子都學不會,一月之期一到他若離去……

“認真,不要分心,學蕭就應心平氣和,切莫焦躁,心急是不行的。”顧朗見我走神,用玉簫在我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你若不喜,不學也罷。”

“不是不喜,隻是一直學不會,是我笨了,總學不會。”我用手錘了錘自己的腦袋,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紅,“不過沒關係,我會努力的。”

我仰起頭,拿起竹蕭欲吹。顧朗卻抬手將竹蕭按下,說“不要勉強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天賦,自然也會有不同的短處,老天爺是公平的,你不會蕭,便肯定有其他天賦,這蕭不學也罷,你若想聽便來找我,我吹給你聽便好。”

聽著這話,我心裏莫名的有些開心,又有些酸澀,開心的是他願意吹簫給我聽,酸澀的是他若不愛我再過不到一個月便要離開了。

------題外話------

第一次寫文,寫的不太好,大家請見諒,如果有什麼意見或建議就寫在評論裏砸向我吧,不求花花鑽石什麼的,有人能看我就很滿足了,更新可能慢了點,但我以後會努力碼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