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福費力的在山道上行走著,她再一次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她居然背著一大堆東西來爬山,而且還是這座A市最高的山,竟然還想在這座無比詭異的山上定居。
她當時一定是吃多腦殘片了。
曾小福已經在這座山裏晃蕩了兩天了,明明不停往上走著,卻好似永遠無法登頂一般。
期間沒碰見過一個人,倒是有不少蛇蟲鼠蟻之類的。
她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畢竟這兩天時間裏,她根本沒吃過什麼東西,倒也不是沒東西吃,隻是看著毫無希望的大山,她根本沒有吃東西的欲望。
正頹廢著,突然看見前方綠樹叢間掩映著一處簷角,內心大喜,加快了沉重的步子往樹林深處走去。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來時的路正逐漸被雜草掩蓋,無聲無息。
曾小福望著麵前這破破爛爛的建築,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她以為會看見農戶之類的,誰知道竟然是一座破廟。算了,至少有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了,她無奈的想。
她扯了扯快要滑落的背包帶,進入了這座深山裏的破廟。
隻見廟正中間有座菩薩雕像,斑駁的漆映襯出了一絲絲悲涼,廟內的木樁經過時間的侵蝕,大部分外皮已經剝落,顯得十分破舊,到處纏繞著的蜘蛛絲,一看就有些年頭沒人來過了。
雕像前麵有個小香爐,裏麵存在的灰昭示著曾經不錯的香火。
左側有個小門,走過去看了看,發現裏麵有一處泉眼,搭了個不深的石井圍了起來,溢出來的水順著一條水溝緩緩流動。
發現有水,她從包裏拿出一個折疊水桶和一塊抹布,打了大半桶水,麻利的開始收拾起破廟來。
收拾了好幾個小時之後,曾小福揉了揉酸脹的胳膊和腰,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
“呦西,終於順眼些了。”
她拿出一個折疊桌、折疊凳、幾個一次性碗筷和一些肉幹果幹飲料之類的東西,分別擺放在了一次性碗裏。然後就端了一份放在了雕像前麵的貢品台上。
嘴裏默念著“菩薩菩薩,我沒有帶什麼您喜歡的東西來給您,不過這些都是我平時最愛吃的了,您就當做換個口味嚐嚐看?”
“還有,明天如果還出不去,可能又要來打擾您了,先打個招呼哦!”
說完,回到桌前開始她的“晚飯”了。
曾小福吃東西特別專注,完全沒注意到雕像的嘴角上揚了不少。
當她吃完的時候,天色開始暗了下來。
她收起了折疊桌、折疊凳之類的東西,還把髒了的一次性碗筷也丟進了包裏。
她望著收拾幹淨了的破廟,猶豫了一會兒,趁著天還沒完全黑掉,找了個相對隱蔽的角落,撘起帳篷來了。
沒用上多久,她就躺進了密不透風的帳篷裏。
之所以搭帳篷,還是擔心沒有門的破廟會進來一些蛇蟲鼠蟻什麼的小東西,要知道,她最怕的就是那些滑溜溜的沒有骨頭的東西了。
一個上午的攀爬,加上下午幾個小時的清掃,讓曾小福撐不住厚重的眼皮,在帳篷裏陷入了夢鄉。
她睡著沒多久,那座雕像居然動了起來,他先是“吃”了一些曾小福所謂的貢品,居然還咂巴咂巴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接著,他走向曾小福的帳篷,來回仔細瞅著帳篷,那神情仿佛看到好玩的玩具一樣。
他學著剛剛曾小福拉開帳篷拉鏈的樣子,一點,一點,輕手輕腳地打開了帳篷,認真看著熟睡中的曾小福。
他心想,這女娃娃看著挺開朗,怎麼睡覺的時候眉頭皺這麼緊,難道在做惡夢?看在你獻的貢品不錯的份上,老夫且去看看。
於是嗖的一聲,竟然化作一縷白色的光,消失不見了……
曾小福經常會夢到父母離世那天的場景。
以及,父母不在後,爺爺奶奶背地裏邊哭邊罵她是災星,叔叔伯伯議論她的任性妄為。(因為那次旅行是曾小福十五歲生日向爸媽要求的)
那些不經意的話語,化作最鋒利的刀子,淩遲著她,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