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話,當然是對潛藏在四周的人說的,擺明是要提前清場了。
三方本是各懷心思,可他這話一說,其它兩方都慢慢向他靠攏,很明顯,是在用行動支持他的言論。
對於這一點,方嶽倒沒有任何驚訝,這些人,哪個手上沒沾過幾十個人的鮮血,誰不知道機緣稍縱即逝,在鎮妖塔這種驚人造化麵前,有誰會心慈手軟。
見三方聯合起來,外圍的人都知道再留下去也沒有意義,全都現身,放開氣息,向遠方遁去,示意眾人,他們沒有搗亂的意思。
等所有人都走遠,卻有一個人反其道而行之,從極遠處飛了過來,幾人臉色一冷,正要動手,拜石二祖連忙製止道:“各位別誤會,這是我族中晚輩,第三個名額,就是替他要的。”
眾人這才收斂氣勢,將目光向來人打量過去。
來人一身紫金袍,看上去竟隻有二十多歲,相貌為方嶽所見過的同輩中,最為英俊的一位,就如燕青思在同輩女子中的超絕地位。
“這人是誰,看上去極為年青,不過淬體四重的修為,拜石氏為何要帶他進去送死?”
不少老一輩的人都在嘀咕,鬼柳狂看著此人,雙眉微皺,若有所思,最終露出不可能的神色,不再在意。
“給各位介紹,這是我二人的侄子拜石淩風,是我長兄之子,淩風,來見過各位長輩。”
拜石二祖見眾人奇怪年青人的來曆,便坦然介紹,並讓拜石淩風前來見禮。
看著拜石淩風風度翩翩,給各位老祖一一行禮,不知為何,方嶽有種看不透此人的感覺,就像初見錦袍人一般。
“你們幾個,退開。”
等拜石淩風見過眾人,蕭重川與鬼柳狂幾人暗議了一番,確定了七人的名額,叫多餘的人退出百裏外。
方嶽一看,他們留下的七人分別是蕭重川,鬼柳狂,火氏大祖火通靈,火通明,還有三個胸前都有鬼柳氏的標誌,個個氣息不在火通明之下,顯然都是鬼柳氏最超絕的人物。
“猴仔子,你退開。”
等到鬼柳氏一方確定名額,漠如戈大大咧咧地道。
侯躍亭自然不會抗拒,依然退開,見漠如戈幾人竟留下了方嶽,所以人都將目光投向方嶽,就連紫陽也不例外。
侯躍亭要走,方嶽自然沒空理會眾人的看法,與侯躍亭互道珍重,依依惜別,兩人都知道,這一分別,前途都是凶險重重,不知道有沒有再見之日。
雖然留下方嶽,眾人有些意外,但誰也沒有反對,對於其他兩方來說,留下一個弱者,對他們更有利。
“既然已準備妥當,將核心打開吧!”
大局已定,幾人不再浪費時間,蕭重川提議一句,率先向核心掠去,其他人緊隨其後,很快來到一個高近百丈的方鼎之下,這方鼎四方,各有一個獸首銜環,在獸首額部,都有一個神秘的印紋。
蕭重川等人,顯然對這裏的布置極為了解,四分人列四方,全飛到獸首額部,將玉匙對準印紋正中一按,印紋亮起流光,一個鎖孔悄然顯露出來,將玉匙吞了下去。
“嗡嗡嗡!”
玉匙吞下,方鼎發出陣陣悠揚的嗡鳴,四周的人隻覺得天旋地轉,整片天地都像被吞入巨鼎之中,等清醒過來,20人已進入另一片天地,而他們的座騎,全被留在了外麵,很顯然,巨鼎的陣法十分神奇,能區分出神裔與座騎,又或是能感應到座騎靈魂中的奴印。
方嶽雖然修為不高,但清醒得並不是最慢的,他張開眼睛,發現拜石淩風就站在身旁,正饒有興趣地對他打量。
按輩份來說,拜石淩風可能是拜石秋江的叔輩,以方嶽與拜石秋江的交情,理當叫聲淩風叔,但對方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幾句,這聲叔,是怎麼都叫不出來。
“小小年紀,清醒得這麼快,小兄弟,你的靈魂很強大啊。”
不知為何,拜石淩風對方嶽極感興趣,方嶽沒有開口,他卻悠然地走了過來,與方嶽攀談。
“兄台過獎了。”
方嶽並不善於與陌生人交際,簡單地應付了一句,舉目向四方看去。
這片空間並不是很大,隻有百多裏方圓,但每一寸空間,都暗藏著令人心驚的殺機,使眾人不敢輕舉妄動。
入口在最南方,北方數十裏外,有一座八麵錐塔型高台,台上架著一樽四足圓鼎,圓鼎四周,分列著八個獸首,要比之前方鼎上的,猙獰恐怖得多。
“八神獸!”
方嶽一看,隻能認出龍、鳳、麒麟、孔雀四種先天神獸,其他人則見多識廣得多,紛紛叫出了獸首的稱號,很顯然,其它四頭,也是與龍鳳並列的先天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