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伴隨著方水生的咳血聲,又是數計悶響聲傳出,擂台上留下數道方琨的虛影,他竟如影隨形,在方水生來不及調整體位之際,給其落水痛擊。
“哇!”
在某一瞬間,方琨變幻的身影突然定住,臉上無悲無喜,一拳轟出,硬生生將空氣轟爆,一直被他壓製得無還手之力的方水生,被木偶被一拳轟出,汙血狂噴,身體都快轟成兩段,即使不死,小命也去了半條。
“噝……”
這場麵,比方嶽擊敗方玉生還要幹脆利落,觀戰的眾人不由得集體失魂,全是倒吸涼氣不止。
“方……琨勝!”
直到台邊響起主持長老震驚的聲音,整個沉寂的石坪,才恢複生機,旋即就被潮水般的議論聲淹沒。
“越階作戰,難道這麼容易嗎,先有方嶽,然後是方琨,讓我們普通人,還怎麼混?”
“我就知道琨哥一定是最強的,在仙潭山脈,都所向披靡,哈哈哈,方嶽,還不夠看!”
“天佑我執幡係……天佑我執幡係……木老八,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血池前,方戈與方鈞也是喜不自禁,先有方嶽,後有方琨,縱然方鐵雄使再多陰謀詭計,執幡係的傳承,也可確保無憂。
“好好好,方琨,我果然沒看錯你……”方鈞看著方琨,方臉泛著紅光,暢快得很。
方琨出身貧寒,這些年來,方鈞對他們一家很是照顧,對這個遠房的堂侄,也是提攜有加,對方琨,算是有扶助之恩。
麵對方鈞的讚許,方琨沉冷的臉變得柔和了幾分,恭敬地向方鈞低了低頭,算是答謝。感激的話他說不出,但欠下的一切恩情,他會用行動來報答。
執幡係一片歡騰,此刻的執符係眾人,卻如烏雲蓋頂,都是極其陰沉,即使深沉如方鐵雄,臉色也變得格外難看。
他本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隻要小小的一招,就可覆雨翻雲,徹底控製大勢,讓方戈主動退位讓賢,沒想到突然殺出個方琨,使得傷人失陣,陣腳大亂。
“你以為這就可以翻轉局勢嗎?”
方鐵雄眼中閃爍著陰光,看著一臉笑意的方戈,突然轉身,消失在血池旁。
在他離開之際,下方有數人似乎得到了某種示意,也匆匆離開了石坪。
看到他們離開,方戈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去,眼中透出一絲疑光,不知道對方接下來,會唱哪一出。
“有嶽兒與方琨,執幡係的處境該不會太差,隻是想在他們這一代,消除對立,隻怕同樣很難……希望你不要自掘墳墓,連同部族也一起埋葬!”方戈心中默念,臉上的憂色,不自覺間變得更濃。
旁人卻不知道方鐵雄看似含怒離場,會意味著什麼,因為方琨的強勢崛起,競爭變得更加激烈,幾方勢力間的火藥味,也變得極重。
觀戰的眾人,彼此用尖刻的言語暗諷,要不是懼於幾個老祖的威勢,隻怕早已破口大罵,拳來腳往。
擂台上,方琨再次如出鞘的絕世神兵,顯露出無匹的鋒芒,一雙奇光大作的雙眼,向方太華迫去:“你,可敢與我一戰?”
方太華雖也非常低調,但在大庭廣眾之下,麵對這種挑釁,也無法淡然,他眼也隱約有一絲碧光抹過,正要答話,一個人匆匆向他走去,附耳對他說了幾句,使得他神色變得有些默然。
對於來人說的話,他似乎有些不喜,但還是忍耐下來,徐徐抬頭,向方琨道:“你我之間,必有一戰,但不是現在。”
說完,不再理睬方琨,沉臉站在人群之中,目光浮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既然對方不接招,方琨也無計可施,隻能恢複那老僧入定的狀態,就如將一柄絕世神兵,插回了毫不起眼的古鞘中。
方太華拒戰,自然在不少人的預料之中,方鐵雄既想一舉鼎定執符係獨大的局麵,現在計劃受挫,當然會調整計劃,極有可能會讓方太華對戰方嶽,至少確保執符係獨得三個名額。
雖然關係錯綜複雜,然而熱血的少年們,卻不會考慮太多,短暫的平息之後,接連有少年上台挑戰,挑戰的對象,自然是剛剛上台的方虎軍與方墨。
然而方鐵雄的目光何等老辣,他既然讓方虎軍與方墨上台,自然是對他們極有信心,上台的少年一個個乘興上台,卻是慘敗而歸。
但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挑戰快要結束之際,一個叫方采菱小姑娘卻再次給了方鐵雄一個“驚喜”,這個還不到十八歲,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的小丫頭,竟然硬是將表現紮眼的方虎軍打敗,再奪執符係一個名額。
或許真是物極必反,方氏目前已處於立族以來,最衰落的局麵,然而就在這種局麵下,湧現出來的天才後輩,卻是一個比一個驚豔,隻要他們有一半成材,方氏也將重新崛起,不說恢複到往日鼎盛的榮光,固守住隕星山脈第一部族的地位,還是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