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聲音在一遍遍的壓製著我,讓我無法正視,也無法冰釋,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把我當成她的影子,而我最大的錯誤是遇見了你,我們必定會是一場錯誤。
但如果錯了,那就將錯就錯。
――蘇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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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漸近,蘇妹雪特地命禦醫取來了一些能安神的藥材種子,將它們通通都放在香囊裏,術心匆匆稟報,蘇妹雪把香囊放在一旁,眼睛裏有一絲疲倦。
穿越到這裏已經三個月了,蘇妹雪大概也弄清了自己穿越的這個人的身份,她是十五歲的太後,名叫孤爻,八歲入宮封後,十一歲就成了太後,但她身居後宮也不理妃嬪的閑事,算是活的安分自在。
隻是皇上和太後的關係不怎麼融洽,表麵相處和平,內裏卻是互相疏遠,但沒有到互相陷害的地步。
“太後娘娘,皇上求見。”術心行了禮,聲音裏帶著微微的顫抖。
“哀家乏了。”蘇妹雪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自從她穿越到這副柔弱的身子裏,她的頭就一直在疼,怎麼醫也不見好,術心正想出去通報時,蘇妹雪想到太後和皇上的關係,皇上好不容易來太後寢宮,若是她不見皇上,皇上對太後隻會更冷淡,於是叫住了術心。
“傳。”
術心皺了皺眉頭,額頭上冒出了些許的細汗,微微行了禮便又匆匆的走出了門檻。
很快就有一抹明黃色的龍袍出現在視線裏,蘇妹雪輕輕揉了揉眼睛,看向麵前俊秀的男子。
他一身明黃龍袍,身形修長,眼神淩厲,麵貌俊美,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王者風範。
他是天生的王者,擁有世間帝王的威壓,高貴傲世。
“兒臣見過太後。”他行了禮,禮貌的坐在蘇妹雪的對麵,蘇妹雪不說話,疲倦的眼睛看著他,沒有任何的感情。
“這才幾日不見,太後娘娘已經如此疲憊了,祭祀大典還是讓許貴妃去安排吧。”皇上的聲音冷冷的,他霸氣外露,在政當權幾年間,受盡百姓膜拜,如今他要在一個比他年齡還小的弱女子麵前無條件的臣服於她,心裏確實有些嘔氣。
蘇妹雪順從的點點頭,然後拿起一旁的香囊,微微笑著,說,“許貴妃一人操辦,有些不妥,讓靜妃幫忙會少些忙碌。”
皇上嘴角的笑慢慢淡去,後宮的爾虞我詐他早就見識過,如今後宮的許貴妃憑著盛寵勢力龐大,而靜妃是憑借林家的龐大勢力走到妃嬪的地位,這兩個女人若是爭起來,搞不好弄的雙方大敗,要是此後太後親自出麵,必定會重振太後的名聲,其中得利的也正是方才十五的太後娘娘。
這種事情,他絕不允許發生。
“太後娘娘,若論起後宮,沒有任何妃嬪比得過太後娘娘的威儀,祭祀大典還請太後娘娘多打點打點了。”
蘇妹雪心裏冷哼一聲,看來這個太後真的不招皇上待見,想著法子不讓她出彩,表麵上說是讓她身居後宮不理世人,實則是怕太後結黨營私,威脅他的江山,蘇妹雪默默的歎口氣,說道:“皇上這樣說,哀家也不好推脫,祭祀大典的事就不去勞煩她們了,皇上上朝回來許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皇上起身,走出大殿,蘇妹雪看著他的背影,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外人眼中,八歲入宮封後,十歲掌太後鳳印,這個太後不用爭搶,不用算計就得到了世間女子傾慕的一切,她的出生注定了繁華的一生。
一入宮門深似海,太後就像一個旁觀者,看著後宮的紛爭不斷上演,看夠了世事無常,也看透了人世的本質。
蘇妹雪最不可思議的是在太後的夢裏總會出現一個紅衣的男子,蘇妹雪看不清他的長相,但記得他的紫色眸子,冰冷,在看向她的時候卻有一抹讓人疼痛的溫柔。
他是誰?
蘇妹雪對他的印象是模糊的,她的腦子亂作一團,她看著眼前模糊的男子,男子明明在離她越來越近,她卻越來越看不清男子的臉,隻是耳邊突然聽到一個哽咽的聲音:
“我好想你……”
蘇妹雪猛的一驚,夢醒,她卻覺得這副身體的心裏一顫,然後心就開始疼痛難忍。
蘇妹雪擦幹額頭上的汗,起身坐在桌上,喝了一大口茶水,術心走上前來,對她說:“太後娘娘,靜妃求見。”
靜妃是林家嫡生的五小姐,舉止端莊,氣質高雅,才學超群,未出閣就已是文人雅士夢中的紅顏知己。
隻是這麼美好的人卻在皇上麵前栽了跟頭,她天性傲氣,一見鍾情卻誤了終身。
一個月前,她一身紅衣,曼妙舞姿,留下了讓世人感歎的驚世一絕,也失去了此生唯一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