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賭場,找了一大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胖子,威尼斯人裏麵太大了,差點走迷路。一看這小子紅光滿麵,就知道是贏了,再看附近另一桌上坐著的大海臉色平靜,不知具體如何。

見我把兩個妞都一起帶來了,胖子轉過身,笑眯眯地摟著寧寧的屁股,問:老虎機玩的咋樣啊,好玩不?寧寧拍了他一下,說:討厭。

我問胖子贏了多少,胖子雙手叉開,扣在他麵前那一摞籌碼上,笑笑:不多,二十來個吧。再問大海,大海笑笑:輸了兩個。在大連的方言中“兩個”並不代表2,而是代表一些,他不願說我也就不多問了,估計應該是十萬左右,再多他臉上就掛不住了。

智慧拉著大海的胳膊,嗲嗲地說我餓了,寧寧也晃著胖子的胳膊:親愛的我也餓了。胖子淫笑地看了一眼寧寧,衝大海說:要不然我們先去吃個飯?大海點頭。一行五人吃了頓自助餐,胖子瀟灑地請了。然後又拿會員卡開了個套間,說我就不用再開了,一個套間就住下了。我心說難不成讓我半夜聽你倆亂叫?但是想到今天已經輸了六千多,這裏開個房間至少一千,還不保證能訂到,於是就同意了。大海自己也有會員卡,也開了一間,就領著他的智慧姑娘上樓看房間了。

我和胖子上了那間套房,發現還真挺大的,兩個臥室是在大廳的兩頭,我心想這好,互不影響。胖子興致正高,在房間裏坐了還不到十分鍾,就又拉我去賭,我這正看澳門的黃昏有些出神,就說你們先去吧。胖子就拉著寧寧去了。我在房間裏參觀了一遍,又翻出了手冊看了看,這時我已經不怎麼想賭了,可能是賭狗賭冷靜了,主要是那11萬我要輸了就真的算是一無所有了,再剩下的錢都是公司運作要用的錢,是不能動的。

我發現澳門這個地方,你來旅遊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出酒店,澳門的城區建築跟國內二線城市很接近,特色並不明顯,就是教堂多點。相比之下,是酒店內就是別有一番特色,什麼賭場夜總會洗浴中心,豔舞魔術胸口碎大石表演,一應俱全。翻了翻酒店手冊,打算五樓休閑中心遊泳休閑一下,上次在泳池邊上花二百買的泳褲泳帽太地攤貨了,這次有了經驗,從家裏帶了一套泳具,這套泳具是我讓朋友幫我在網上買的,當時還沒開封呢。我從背包裏把泳具掏出來打開,泳鏡和泳帽都不錯,一看泳衣,愣住了:竟然是一套連體泳衣,就是鐵人三項比賽穿的那種!當時小小地震驚了一下,還是拿走了。

結果一到泳池,發現大概二十多人在泳池附近,個個都穿著休閑泳裝,看我入場大家都跟看外星人似的,我心叫慚愧。發現泳池邊有在弄燒烤的,那香味真叫一個絕,我剛吃完飯都食指大動。忍了一會兒(主要是怕太貴),心想:他媽的,六千多都扔給賭場了,自己連頓飯都舍不得吃!再窮不能窮肚子啊!管他多少錢,拚了!懷著被宰的決心一問,竟然……免費?!那廚師看我表情詭異,笑笑:免費也沒人幾個人吃啦!我這才回過神,想起剛才酒店門口海報上好像寫的什麼有免費燒烤--這要在內地這會兒排隊都排不上,但這裏是澳門,人家大老遠來是為了賭,又不是為了吃肉。所以,就隻剩下了鬱悶的廚師。

不過那廚師燒烤的手藝真不是蓋的,扇貝讓他給燒的簡直就是帝王珍饈,狂吃了十六個,實在整不動了,在躺椅上躺著躺著,竟然迷迷糊糊睡著,再醒來已經是八點。唇齒間還留著扇貝的味道,發現那個廚師還在燒,作為一個吃貨,我還能做什麼呢?湊上去又吃了一通,一邊吃一邊想如果我家住澳門我整天來蹭飯會不會被發現,發現一不查門卡二不查身份,也就是說隨便什麼人穿個泳褲都可以來蹭吃蹭喝,剛覺得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又想到幾個小時前還在賭場輸了五千--這樣的燒烤即使在澳門都夠吃十好幾頓了。隻好失落地承認羊毛出在羊身上。

吃飽喝足和廚師聊天,這廚師原來是福建人,來澳門五年了,我問他有沒有賭過,他笑了笑:反正現在是不敢賭了。我正琢磨著他這話的深意,邊上另外一個食客忽然插嘴問了一句:你聽說過最多贏了多少倍的,不是多少錢,是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