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再入賭場,大海執意要去永利,因為他在永利贏過440萬,胖子卻意在葡京,盡管設備硬件差點,但關鍵是胖子第一次翻身就是在葡京完成的。協商十分鍾之後,大家意見統一:去威尼斯人。

到了威尼斯人,大海給跟他一起來的那個叫什麼劉智慧(看長相一點也不智慧)的姑娘發了五千塊錢,胖子好麵子,轉手給了寧寧一摞,目測得有八千,反正比大海那摞厚,把她倆打發去看表演。大海那個情人說是情人,其實大海自己也還沒結婚,但是所謂女朋友三天兩頭換,我也管跟他身邊的女人就叫情人。

胖子有威尼斯人的會員卡,看著寧寧和劉智慧離開後,胖子環視了一眼賭廳大堂,深深地露出了一種蔑視,仿佛很不屑的樣子,拍了拍我:走,哥帶你去貴賓廳!

貴賓廳的賣會員卡的姑娘似乎早就收到了消息,也不知胖子什麼時候聯係的,見到我們笑著迎上來打招呼,既讓人覺得溫暖,又不讓人感覺獻媚,有一種見到了老朋友的錯覺--或者應該說是老情人。這個自稱叫莫妮卡的姑娘,是我見到過的氣質最卓越的幾個女人之一,一身略短、滿含風情但又不失莊重的職業裝,親切的微笑,你心裏想什麼她從眼神中瞬間就能讀出來,再加上人長得漂亮,化妝也精致,另外賭場裏氧氣充分,人在沒賭之前神經往往格外敏感,直看得有些意亂神迷,想入非非。花了好大的勁我才收攝住心神,打了個招呼。莫妮卡就問我們喝點什麼,胖子沒回答,摘了墨鏡遞給我,從兜裏掏出一個深褐色圓柱形筒狀物,乍一看我還以為他把JB掏出來了。結果胖子一扯,裏麵裝著根東西疑似一條風幹了的大便,等胖子抽出來我才發現是跟雪茄,胖子拿一個奇怪的剪刀剪了一下,莫妮卡也不知哪來的火柴(我估計也是經常遇到這號的人,早有準備),給胖子點上了。胖子吐了口眼圈:Coffee。

大海顯然沒見過這陣勢,瞬間看胖子的眼神有些敬仰,我心說胖子啊胖子,得意忘形的架勢真讓人痛恨啊,想他當年在賭桌上連續不中那痛不欲生的表情,想到他屁顛屁顛跟我後麵求我跟他一起賭,又是遞煙又是囁喏,想到他贏了錢在澳門發誓永不再賭,想到他在場子裏一臉淡定地跟放貸的借錢,……唉,賭徒啊,真不值得可憐!

我不知道大海帶了多少錢,估計是百萬級的,胖子帶了30多萬,我這次也沒敢多拿,一張卡,11萬--這基本上是我能動用的最多的錢了,再輸光就等於過去幾年都白幹了。

胖子和大海在一個百家樂桌前坐下來了,我想起胖子昨天鄙視百家樂的言論,心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我從來都沒在貴賓廳--威尼斯人叫高額投注區,呆過超過十分鍾,因為那裏麵賭太大了,但這會兒大家都坐上去賭我站在那裏顯得很尷尬,胖子那桌已經坐滿,我就轉到另一桌百家樂。就看上麵寫的最低投注額5000,當時我一共換了3萬的籌碼,心想這些籌碼也就夠玩六把,再看邊上的一位身穿阿瑪尼的中年男子,手一甩,就是一摞籌碼,一看竟然是十萬一個的籌碼,一把就是五十萬押在了莊上,我心裏大大地被震撼了一下,心想真是豪賭,50萬夠我好幾年掙的了,卻隻是人家一把的賭注!但是表麵當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另外幾個人也都押了,最少的一個也押了五萬,我那次原計劃押五千的閑,但是看大家都押這麼多自己覺得有些跌份,就想加到一萬,但糾結之中還是把籌碼甩了出去。結果威尼斯賭場籌碼顏色分明,我那五個一千的籌碼在一堆一萬十萬的籌碼之中顯得寒酸而薄弱,就像站在籃球隊員中的江南女子,是那麼的楚楚可憐,當時除了荷官,所有賭客都看著我,眼中的不屑溢於言表,特別是那個穿阿瑪尼的男的,看我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像在問我:押這麼小來貴賓廳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