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澤思索片刻,再次領悟了我的意思:“阿托品是無色結晶或白色晶性粉末,無臭,味稍微苦。它極易溶於水。這種無色無臭味的藥丸,一旦被放置在飲用水中,或者食物中,你根本很難察覺。也就是說,那個人可以在林悠然的食物中放下藥丸,也可以在林悠然的飲料中放入藥丸,然後點入這種眼藥水!增加顛茄的成分,然後導致林悠然中毒,又因為顛茄成分不多,在加上眼藥水的副作用不是很大,所以,林悠然無法造成當場中毒出事,卻因為神經出現刺激,倒是失態,於是落水。換句話說,如果有人真的要追查,林悠然也是落水而死,也並不是什麼中毒而死!”
“很好,你已經有點私家偵探的意思了。”我繼續引導道,“現在我們可以大概的知道林悠然是中了什麼毒,從什麼途徑中毒。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將嫌疑人範圍縮小。從監控還有先前船長的描述中,我們可以看出,林悠然從上船開始就很少走動活動,她所接觸的食物和飲料,隻能是從餐廳處得來,也就是說,林悠然很可能是在餐廳下毒,而下毒者,很可能就是在船上的餐廳工作。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因為下毒者隨身攜帶顛茄,所以,下毒者必然對這類藥物的作用非常熟悉,換句話說,如果船上有人不是專門從事藥物學工作的,那唯一的答案便是。。。。。。”
“他自己會服用這類藥物!”藤澤激動道,“船上本身的工作者中,從事醫藥學的隻有那個女醫師,如果不是女醫師下毒坑害林悠然,則必然表明,給林悠然下毒的人,很可能自己也服用這類藥物。而阿托品其中的藥理作用就是針對痙攣和緩解疼痛的。所以,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在餐廳工作人員中,如果有人有痙攣史或者長期有肢體疼痛需要服用這種藥物的人,就是最大嫌疑人。”
“OK,你的分析完全沒問題。那麼,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藤澤不假思索道:“去找船長,然後問船員的病史情況。”
“可是,你就這麼將女醫師排除在外了?”
“額,說的也是,那我們是不是要兩頭去查。”
“那你剛剛和女醫師的談話是不是沒有其他一點效果?”
“額,也不是啊,至少我知道林悠然情況了啊。”
“對啊,女醫師為什麼要告訴你林悠然的情況,如果她是下毒者,她會不會告訴你一些被掩飾修改過的信息,那我們現在基於女醫師提供線索的分析,是不是要從頭打翻。”
“臥槽!”藤澤被我這番話語弄得直接崩潰,“大哥,你玩我呢,合著我們分析了這麼多,到頭來全都是假設,如果女醫師是下毒者,那麼前麵的分析。。。。。。。額。。。不對啊。”
藤澤最終眼睛一亮,他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哈哈,徐大哥,你這是故意在給我設置陷阱,讓我跳不出思維圈子。你其實是想讓我明白,女醫師下毒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因為假設女醫師告訴我們的信息是假的,那麼我們基於假命題的分析都是錯誤的,就是所謂的命題為假,後麵分析除非是錯誤的,才能負負得正,否則都是假。而如果女醫師給我們的信息是真的,則基於真命題的分析完全符合分析常理,所以,女醫師不可能自己暴露。真命題:如果題設成立,那麼結論一定成立,這樣的命題,叫做真命題.假命題:如果題設成立,結論不成立,這樣的命題都是錯誤的命題,叫做假命題。這是我們學過的數學邏輯啊。所以歸根到底,基於我們現在的分析邏輯,女醫師不可能是下毒者,除非林悠然是因為另外的情況落水,那我們需要重新收集線索!”
“很好,看來你以前學的東西還沒完全還給老師,現在我們的分析是基於女醫師提供的線索,所以,排除女醫師的幹擾項,我們隻需要確定船員的問題就行。如果船員不存在問題,我們才會反過來尋找女醫師的疑點,這才是正確的破案分析模式!”
“哇哇哇。徐大哥,我看你這幾天一直悶悶的,沒想到你分析案情起來竟然這麼牛叉。不會你就是警察吧。不對,哈哈,如今這年頭,警察破案也沒這麼分析的啊。”
“我是幹什麼的,等你找出真凶的時候我在告訴你吧,現在你有線索了,還不趕緊行動?”
得到我的鼓勵後,藤澤更是信心滿滿,他連忙衝著船長室奔去,因為,他覺得,他非常接近答案了。
看著他一路興奮的表情,我似乎看見當初的我,對於當初第一個被我破解的謎團,我是那麼的興奮,以至於不停的炫耀。以前,快樂來的那麼單純,那麼簡單,一點點的樂趣都能讓我不停回味,可是現在,再多的快樂,似乎都會讓一些事情擠壓你的歡慶空間!人在成長,思維卻在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