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承認,是一種解脫,可是這也意味著他已經徹底絕望了。
在恭城無力的哭訴中,我們終於知道,他的經曆和章磊差不多,甚至還要悲催。
董漢生將他忽悠進了民間融資這個圈子,而一向沒嚐過賺大錢滋味的恭城頓時失去了判別能力,他覺得,這是他發財的唯一途徑,甚至,他將自家唯一的房子作抵押,更過分的是,還把給自己父親治病的錢也拿了出來。
而結果就是,他輸得精光。房子沒了,所有的錢都沒了,而他的父親也因為重病一命嗚呼,甚至母親被氣的神誌不清。
恭城被人成天指著鼻子罵,罵他不孝,罵他沒本事窩囊廢,甚至追債人還跑到他家騷擾,這讓恭城徹底的死心了。
他找過董漢生,可是董漢生壓根沒把恭城當回事,恭城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他的人生完了。
“既然他毀了我,那我也沒啥好念想的啦,要死,大家一起死。”最後的陳述,他終於變得極為亢奮,“我知道他要來,我一早就想好了計劃,我隻是在等待機會。而他喝多了進入小包廂,我不可能放棄這樣報仇的機會,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我就是殺人犯。”
他大聲的呼喊,將壓在他身上的所有宣泄全部釋放,一個窩囊廢,殺人了,這對他來說,覺得也是一種證明,不過,卻是一種極度的悲哀。
周泉擺了擺手,示意警察可以把恭城帶下去了。
現場的氣氛變得極為凝滯,當我們從小包廂出來後,所有人站立看向這邊。在手銬和警察的帶領下,恭城被帶離了現場,直到他離開後,這裏才重新炸開了鍋。
每個人都在問怎麼了,當然,更多人的第一反應是,怎麼是他,怎麼可能是他,這個家夥,怎麼有膽量殺人。
“把人逼急了,的確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特別是平時悶聲的人,一旦爆發,便如壓緊的彈簧一樣噴射而出。所以,做人做事還是得留點餘地。”我和周泉道了一聲別,便上前摟住沈莉的腰道,“走吧,這裏沒啥可待的啦,都成這樣了,聚會沒辦法繼續了。”
同學是個很奇妙的詞語,他代表著一種情感,一種回憶,可是,在社會的浸染下,怎麼才能讓他依舊保持當初的色彩呢?
歡快的氣氛在悲傷下散場,沈莉微醉的躺在我的懷中,當我和她走出酒店後,我看見林欣婷也在等車。
風中的她發絲飄動,懷抱胳膊尤為憐人,魯天修上前,說道送送她。林欣婷扭頭看到了我,遲疑了一會後,搖搖頭對他道:“不用了,我和亮子順路,我和他們一起坐車回去吧!你也喝多了,早點回家休息!明早公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