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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梳著高聳的莫西幹發型的胖男孩坐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慷慨激昂卻坑坑巴巴地說著英語，有點大舌頭，雙手不斷做著由內向外翻的動作，還不時故作輕鬆地聳聳肩。
“My，er，IstudyEnglish，becauseitisusefulformy。Er，youknow。English，er，English…（我的，額，我學英語是因為它對我有用，你懂得，英語，英語。）”
隻聽見考官問：“Sowhat’sthedifferencebetweentravelingabroadandstudyingabroad?(那麼出國旅行和出國留學有什麼不同？)”
“Well，theydon’tdifferent。No，theyaredifferent。(停頓)Theyarenotdifferent。…Ihaveaadream，Iwanttogobird，er，goabroad(它們相同，不，它們不同。我有一個夢想，我想出國。)”
站在門口的朱莉和梳著齊肩短發的李曉豆把目光從上麵的玻璃窗收回，從擠在玻璃窗前的學生中出來，竊笑著走至一拐角，笑出聲來。
朱朱捂著肚子：“我快憋不住了！”
豆豆也笑得漲紅了臉：“忍住，忍住。”
朱朱把頭伸出拐角，看了一下，說“該我了”匆匆走進教室。
一位約五十歲的外籍考官坐在一張桌子後，低頭寫著什麼，打著嗬欠，麵容疲憊。
考官說：“whatdoyou，sorry，whatareyoustudyingnow?（你做什麼，抱歉，你是學什麼的？）”
朱朱用她流利的口語快速回答：“IamstudyingtranslationandinterpretationbetweenChineseandEnglish。（我學習中英翻譯。）”
考官雙手揉眼，見朱朱說完，愣了一下。
“well，whatareyoustudyingnow?（你是學什麼的？）
“I’msorry，it’sthesamequestion，youjustaskedme。（對不起，這是同一個問題，）”
在朱朱回答問題的同時，考官兩手相握於嘴前，打了一個大哈欠。
“Allright，whatisyourgoalofoverseasstudy?（好吧，那就說說你出國留學的目的吧！）”
“Iwon’tgoabroadtostudy!（我不出國留學。）”
考官如夢初醒，揉了揉眼睛：“whydoyoustudyEnglish？（你為什麼要學英語？）”
“Ididn’tstudyEnglish。”朱朱略微停頓，快速說：“Sorry，IdostudyEnglish。well，Ihavenochoice。InChina，ifyoudon'tlearnEnglishinprimaryschool，youfailinthestartingline。Inthecollegeentranceexamination，youdon'tgethighscoresinEnglish，youfailtoentersomegooduniversities。Now，inthisIELTStest，ifsomeonecan'tgetheridealscore，well，youmustknowtheresult。butinthiscentury，whenChinainvadestherestofworldculturally，economicallyandlinguistically。Idon'tneedtostudyEnglish，andyoumaystudyChinese，don'tyouthinkso?
(我不學英語，抱歉，我學英語。我別無選擇。在中國，如果你小學不學英語，你就輸在了起跑線上。在高考中，英語成績不高，你就不能進一些好的大學。現在，在這個雅思考場上，如果某人拿不到理想的分數，嗯，你一定知道結果。但是，在這個世紀，當中國在文化、經濟還有語言方麵侵略世界時，我就不用再學英語了，而您可能得學中文，您覺得呢？)”
考官驚歎中麵露欣喜，對朱朱點頭：“oh，yes，yes。（哦，是的，是的）”
外教對朱朱豎起了大拇指，點了點頭，在本子上寫著什麼。朱朱也隨和地笑笑。從考官的眼神中，朱朱感到自己應該有個不錯的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