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接近年關,皇城內街上滿是喜氣洋洋的氛圍,每個人帶著喜悅的心情準備著年貨。天公作美,今日的陽光格外明媚加上佳節臨近所以顯得這冬日的寒風也就沒有平時那麼刺骨冰冷了。

這喜悅的氛圍也似乎感染到冷清嚴謹地睿王府,王府內幾百號家丁也比往日顯得更又幹勁。

佳節臨近賞賜也是不少的,要想平時一個月的月錢可能因上麵主子一個樂嗬就能裝進口袋,怎能沒有幹勁?個個腳下生風,嘴和抹了蜜似的。

而這熱鬧的氛圍似乎感染不了王府深處的一個破舊房屋,房屋牆上已長滿墨綠色的青苔,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牆麵更是破損不堪,刺骨的寒風從一個個拳頭大的裂縫鑽進來,狠狠的打在那狼狽不堪的女子身上。

女子身上僅有一件單薄的裏衣,原本白潔的衣服早已找不處往昔的白淨整潔,黑黑鄒巴巴的、一個又一個破洞。

這單薄的破衣怎能抵擋這刺骨的寒風,女子蜷縮在牆角以求一絲溫暖,可即便是如此,她還是冷得顫動。

她瘦如幹柴的手腕都綁著長長的鐵鏈,鐵鏈的另外一頭緊緊的釘在一麵鋼牆上,將她牢牢地困在這。

陽光透過屋頂上的破洞折射在她臉上,這是她在這寒冬中僅剩的最後的一絲溫暖,但卻又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幾個月前的豐腴靚麗的臉龐被折磨得如念過花甲的老嫗一般,瘦得兩頰下凹,一雙眼睛都突了出來,恍如厲鬼,整個人瘦得和骨架似的。

女子兩眼無神,空洞地仰著頭透過屋頂上的破洞仰望著藍天,她被關了多久了呢?女子眯了眯眼,恍惚地想,三個月?還是四個月?

她的心腹,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婢女青竹,在她被關的這段時間依舊無怨無悔地陪著她,可她現在為什麼不在了呢?是啊。怎麼不在了呢?

好像是為了她是吧?因為入冬了見她身上單薄的衣物想找條被褥給她取暖,卻被他們發現活活打死,丟到屋外的井裏。

因為她的自作主張,自己因此又受了一輪折磨,當時她還不知羞恥的怨著這個忠心的丫鬟呢,怨著這儍丫鬟。

雖說從小一塊長大,對於她來說,青竹就是她從大街上買來的奴才,她的一條狗。

但對於青竹來說,她是她的恩人,她心目中的天,是她把她從那些惡魔中拉了出來,如果不是她救了她,她現在可能已經被賣到怡紅院裏,也可能被賣給那些猥瑣的老頭。

小姐如天神一般的降臨,挽救了她,她怎麼能不敬小姐,怎麼能補保護小姐。

但不是她身邊的丫鬟每個都像青竹如此的忠心,青蘭、她另一個心腹,現睿王妃身邊的一等丫鬟。

為了所謂的榮華,幫著別人出賣她,絲毫不戀這麼多年來的主仆之情,幫著那個賤人來害她。因為她們,自己才淪為今天這種田地。

她怎麼能不恨,女子雙手緊握,指尖深深地紮進掌心,雙眼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