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得福,你有何良策,快快道來。”
伊籍一把拉過劉明義興奮的問道,剛才他已經與留守在大營中的牙將統領們通了氣,然而急切之間誰也沒有好的辦法。
“咳咳……”
劉明義輕咳兩聲,輕輕推開伊籍的手,他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其實此計有些過於行險,如若不成恐怕這裏的所有人都將立刻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之中。”
劉明義在來中軍帳的路上便一直在思考應急之策,不同於在許都之時,他孤身一人身無牽掛,考慮事情的時候往往需要注意的地方並不是很多。但這次不同,大營之中,留守之人,不是在之前的戰鬥中受傷未愈的傷者,便是毫無戰鬥能力的,婦孺老人,一個不小心,恐怕就算是最終僥幸逃的一劫,但代價恐怕也會非常慘重。
“沒事,但說無妨。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豈有事事皆能在掌控中之理。”
伊籍猶豫片刻,但很快就有了決斷,他連忙催促道。
話已至此,劉明義也有些釋然,事不宜遲,他立即將自己一路所想全部說了出來。
······
噠噠噠噠——
震顫越來越近,月色之下,一支騎兵隊伍忽的從河畔低窪地竄了出來,領兵之人神色冷峻,卻是紀靈手下四戰將之一的杜奎。杜奎此刻心中感慨萬分,他回頭看了一眼跟著他一路疾馳的將士們,心中苦澀不已,他的心中一邊擔憂著身後袁軍大營的安危,另一邊則擔心著分兵而去的陳昊······
剛剛與張楷,秦豹二人分兵兩路不到片刻,從身後便隱隱傳來震天的喊殺聲。殺聲一起,陳昊便立即建議杜奎回身與張楷二人合兵一處,然而杜奎並不這麼想。
“子昂(陳昊字),將軍早已言明在先,叫你我二人前去攻襲劉備大營,同時也早有交代,無論在哪一路遇到敵軍,隻可糾纏,此時我二人如回身去助張楷,則登時違抗將軍之令,此實為不妥,況且將軍必會引兵去救,你我隻管前進便可。”
杜奎自然有他的打算。紀靈之下有四員戰將,分別是,張楷,秦豹,杜奎,陳昊,此四人並稱四虎將,其中以張楷武功最強,隱隱有四人之首之勢。然而杜奎並不服氣,他總想超越張楷,坐那四人之首的位置。這次正是個機會,張楷,秦豹與敵軍碰了個正著,恐怕膠著之中,這奪下劉備大營的頭功必然會落在另一路奇兵的頭上,此時去救張楷,豈不是白白錯失機會,這讓杜奎打心眼裏不願意。
“這······”
陳昊探身向後望去,但黑暗之中哪裏辨識的清楚,就連戰鬥之聲也隨著距離逐漸變遠而模糊不清。
“好吧!”
杜奎是這隻騎兵的主將,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陳昊還能說什麼,反正萬一事情有差,隻要把責任推到杜奎身上,也能給將軍一個交代。
於是兩人心中各懷心思,竟就這樣撇下另一隊騎兵不顧,隻自顧自的向劉備大營趕去。就這樣,近在咫尺的打敗劉備的機會就白白的被兩人失去,同時失去的還有決定這場大戰最終勝負的唯一機會。
兩人率領著兩千輕騎一個勁的趕路,但行不到五裏,突然從左側穀地那邊亮起無邊火光,火光之中似有萬千哀嚎之聲。
“壞了,莫非是先鋒軍受到狙擊。”
杜奎立即猜測到,這時他的麵前有兩個選擇,一是全力去救先鋒軍,此去穀道,不過兩,三裏路,輕騎全速前進,不消片刻即至,但杜奎私心又起。剛才張楷軍遇敵,此刻先鋒軍亦遇敵,按陳放所言,劉備軍總共不過萬餘人,此刻大部分皆已派出,那豈不是說,劉備大營之中已經十分空虛了。天大的功勞現成的擺在麵前,杜奎不禁心中大喜道,“全軍加速,向劉備大營進發,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