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膚不黑,但也不白,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笑起來,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看著這少年的摸樣,聶末仿佛看見了曾經的自己,在加上對方救了他,不由得大生好感。
那穿著藍色衣服的女子,名字就叫藍衣,估計就是這樣來的,即使在火光下,她的膚色還是很白,像是長時間沒有見到陽光而造成的,這女子不美,甚至嚴格的說還有些難看,個子雖高,但比較瘦,圓臉,薄薄的嘴唇,寬寬的鼻梁,不過那眼睛卻多了分可愛的純樸。當然她凶起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塔地不斷的往上麵加柴,火一下旺了許多,他道:“快圍坐著。”
見他們沒有馬上走上去,塔地抬頭一看幾人都帶著不同的表情看著他,於是又催促了幾聲。聶末等人這才圍坐了上來。
聶末一坐在火旁立時覺得暖和了不少,雖然饑餓但也算是勉強能挨住,他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歲不到。”塔地笑著,然後又道:“我以為你會先問我是誰的,怎麼先問我年紀了。”
聶末道:“其實你救了我,你是誰其實也不是很重要了,不是敵人就是朋友。”
塔地看了眼聶末,很喜歡他說的這句話,於是道:“對,我這人一直也都是這樣的想法,其實剛開始救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朋友不是敵人,嗬嗬,現在看來沒有錯。”
其實塔地的話還有別的意思,隻是沒人聽出,因為這句話聽起來本來就很正常普通。
“不過救你,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可沒有這樣的能力,還是多虧了藍衣。”塔地又道。
藍衣隻是微笑著看著幾人,其實嚴格的說她的眼裏就隻有這少年塔地。
“她的能力確實讓人咂舌。”聶末笑道。
薛女士聽著他們這樣的談話,其實心裏也做了些猜測,然後目光落在那藍衣身上,她能感到這女子身上有著莫名的力量,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就像她第一次見到聶末的時候也是這樣。
而這少年為什麼到這裏來,而且能找到這個地方,她著實好奇。
此時的白青城卻一直未語,但卻仔細的聽著,他好像看到了一點希望,隻是又抓不著。
不過這到底是他的希望還是絕望也還未嚐可知。
這次反而塔地有些不解了,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很怕她,而且會很吃驚呢。”
聶末曬道:“一開始我確實很驚訝也有些懼怕,不過看見她現在的摸樣誰會怕呢。”
塔地看了眼身旁的女子,麵色一下黯然,道:“要是別人也都像你這樣那就好了。”
“你們以前肯定發生了什麼。”聶末說道。
塔地點頭,然後默然無語,隻是看著麵前跳動的火舌,良久才道:“我第一次見到藍衣的時候,她幾乎快死了。”
“她有這樣的能力怎麼會?”聶末訝道,不過一想到以前的自己,這些好像也不足為奇。他很想聽聽他們的故事。
“那時是春末,離現在也快一年了,我和師父到一處鎮上為他們驅魔。”塔地說著頓了一下看了眼藍衣,又繼續道:“可是我沒有想到是他們要驅的魔竟然是藍衣。”
聶末與薛女士同時看向還是麵帶微笑,而且一直看著塔地的藍衣,她好像都不知道或是不在乎塔地在說她的事情,隻是那眼裏卻始終充滿著溫情。
聶末沒有想到這少年竟然是做驅魔的,他對這些倒是半信半疑,不過這倒是讓他一下想起了自己,他曾經不也是被人當成是不祥之人嗎,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與爺爺分離至此,心裏對藍衣多了許多的憐憫,也更加的明白她的痛苦。
“後來呢?”薛女士主動問道。
塔地看了眼在他眼裏算是很漂亮的薛女士,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薛女士,但也是頗有好感,這樣的好感可不同於男女之間。隻是他能從薛女士的眼裏看出那母性的一麵,對於他這樣從小沒有父母的人來說,心裏自然會希望有這樣一個母親。即使薛女士的年紀達不到做他母親的年紀。
“我第一次見到藍衣的時候,她沒有在我認為的鎮上生活,而是在山裏,一個不大的洞中,她就像是個野人一樣”
“在那之前,他也是住在鎮上的,她沒有朋友但還是希望能有人陪她玩,不過次次帶來的後果都是打罵。”塔地說著,眼裏還是充滿著強烈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