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朱砂渙眉心,羽裳猶碧蘭。灼華燭芯水,霜晚凝夕顏。紅塵煙柳誰沉淪?一世回眸誰訖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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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好好治理九跡,不要恨你的臣民。君臨臣下,人臣皆有此夢,你要明白無野心之輩,終是無用之徒。”長亭萬樹下,說話的老者滿目滄夷,那份與生俱來的威嚴卻始終掩飾不去。
“父王,您討厭殺戮嗎?”細看,老者手中竟有一團白光縈紆的毛球在小心詢問著。“能手刃四方之敵當然不恨!可最後才知道血流成河換來的一寸土地,卻換不來一世安樂又有什麼意義?”
“可我是女孩,父王,我能做到和您一樣好嗎?”小毛球急急問著。老者身體漸漸凝成古木蔓延到指尖。“父王!?你的手怎麼變涼了?”“冉兒,你相信父王的決定嗎?”“父王從不會做錯誤的事……父王?父王?您怎麼不說話?怎麼會感覺不到您了?”
……父王?一片漆黑之中,慢慢有了亮度。對啊,父王早已仙去,這隻是一場夢,白冉慢慢睜開一剪帶著明厲的雙眸。
“殿下,該更衣了。”繼位大典還有一炷香的時辰,芫鳶早早喚起臥身床榻的女子。繼位大典已經等了三百年,對於仙神而言確實不過彈指一瞬,對於她又是幾番生命浮屠呢?
一襲赤羽南綢龍袍遮擋柔曼的曲線,鏡中美人兒已褪去當年的一剪清瞳,迷媚流徙,娉婷萬姿,隻是冕旒上十二旒微微遮擋傾世容顏。仿佛自語:“還有多久?”身後的侍女放下手中錦盒,在她耳畔細語:“殿下,你聽。”
“咚”古鍾敲響黎明,世外喧囂向來進不得九跡,現下是個例外。車馬駢闐,笙歌曼舞,鍾磬仿佛迎著她的凱旋。
“殿下,起程了。”寢殿外終於傳來姒雨不平不淡的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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