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乃是側身坐在座位上,說話的同時,同樣沒有調轉過身體,不過傲宇幾人,都是感應到了一雙眼睛,在無時不刻的盯著自己。
然而黃袍老者的幾句話,讓傲宇心中頓時戒備了起來,雙眼微微眯起的打量著他,不由得咧嘴一笑道:“原來是葬天老人前輩,看來晚輩猜測不差。”
嘶嘶!
此言一出,使得雲雲幾人霍然一驚,皆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位老者,葬天老人在宗聖州的名頭,可是家喻戶曉的,就連普通人都知詳甚細,更別說在場的幾位聖地山主和親傳了。
可葬天老人的名頭再強,也固然沒有這位罪惡城主強悍,可以說兩位強者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也不是一個年代的,罪惡城主出現已有數萬年,葬天老人不過是千年前的人物。
但現在,這兩位強者,竟然是同一個人,這等事情若是傳出去,隻怕會驚震整個宗聖州吧?更會把那柳家和擎天劍宗嚇的魂不附體吧?
果然,那黃袍老者側著身子,抬起手好似在捋著胡須,良久才是好奇的問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見老者承認,雲雲等人可以說是完全呆滯住了,不由的順著老者的問話,將目光看向了傲宇。
傲宇聳了聳肩,微微一笑道:“薑秋道與薑秋亂,此前到過柳域遊曆,而恰好遇到了那鐵山,固然從周道玄的手中救下了他們,但,到底是什麼,能讓堂堂天邪聖地的山主和太隱山諸位尊者之徒叛變呢?”
“無疑,就隻有葬天老人前輩,才能具備如此誘惑了,而這些都是槍尊與魯長老所交代在下的事,我當時隻是懷疑,但到了之前薑秋道身死,到薑秋亂被神秘力量震死,在他死之前所說的話,讓我心中有了九成的猜測!”
“葬天老人是……這是薑秋亂沒有說完的話,就被神秘的力量震死,然而鐵山被柳家和擎天劍宗追殺,又在大陸上沒有任何實力牽絆,能夠進入罪惡之城是必然的,可鐵山畢竟隻是生死境強者,再強,也無法在罪惡之城中,護佑到薑秋亂和薑秋道。”
“到底是什麼人,給了薑秋道和薑秋亂那麼大的自信?可以依靠鐵山在罪惡之城中任意妄為?無非是葬天老人,起初晚輩還以為葬天老人藏匿在城中,然而那震死薑秋亂的力量,卻是讓晚輩有了九成的把握!”
“最後的這一成把握,就是前輩剛剛所說的話,我手中有著前輩你的絕技,再加之那神秘而又熟悉的力量,想必就是葬天老人的成名絕技,葬天手了吧?”
話音一落,大殿中安靜了下來,雲雲等人聽著傲宇的講解,都是思索一番便明白了過來,於是皆是看向了那黃袍老者。
如果此人真的就是那葬天老人,為何還會被擎天劍宗聯合柳家給滅殺了?罪惡城主的戰力,可是公認的大陸最強之一,是被譽為能和那神秘強者比肩的存在!
“嗯,你說的對也不對,隻能說是猜到了一半。”黃袍老者沉默半晌,隨即緩緩的轉過了身子。
啊!啊!
當幾人看見黃袍老者的身體樣貌後,皆是驚呼了一聲,就連傲宇也是瞪大了眼睛,眼底中滿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隻見此黃袍老者,隻有半邊身子,一顆眼睛,一隻耳朵,一半的鼻子,一半的嘴巴,一半的臉龐,一條手臂,一條腿,而且這僅剩的半邊身子的皮膚,竟然是白的嚇人,連一絲血色都沒有,就猶如是雪花一樣白!
“魂台失守,陰陽斷離,怎麼可能!這等慘態,豈能踏入六道境界大能強者之列?”烈火山山主大驚失色,渾身顫抖的指著黃袍老者,險些沒有嚇得坐在了地上。
傲宇幾人聞言神色一怔,魂台失守?魂台一詞並不陌生,那是隻有達到尊者之境,才能夠在魂海之中凝聚的魂台,用來最為溝通天地媒介,從而領悟空間之道,踏入六道之境。
而那陰陽斷離,則就是陰陽兩麵,兩道真魂,達到尊者之境所凝聚的魂台,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了領悟空間之道,其次則就是將陰陽兩麵的真魂徹底融合唯一,做到本魂坐於魂台,才可接通天地,領悟空間之道。
可眼前的黃袍老者,卻是魂台失守,顧名思義,魂台已剩一半,陰陽兩魂分離,然而就是這樣的慘狀,依然是六道境界強者,這已經超出了武者的認知!超出了幾人對武道的理解範疇!
“嗬嗬,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尊者之境若是遭到了老朽現在這般慘態,自然不能踏入六道境界,然而老朽卻是在六道境受此厄難,所以實力境界掉落,不過勉強還算的上是六道之境。”黃袍老者笑了笑,那半個嘴巴一張,連牙齒都是隻有一半,頓時讓幾人有些不寒而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