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外,某條廢棄官道上,幾道身影正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疾行著,引得周邊一陣輕微的風吹草動。
“上古魔龍的氣息為何有潰散的跡象,難道大王他……
眾人止住身形,觀望遠處天空中的異象,臉上滿寫著不安。
“不好,有人在此設伏,你等護送皇子與子爵先走,本座斷後,半個時辰之後在漠穀會合!”先行之人背後一涼,覺察出了周圍的異樣。
果不其然,不待眾人有所動作,幾道身影已是不知從何處遁出,阻遏眾人的去路。
“爾等還是晚了一步,倘若不想身首異處,就留下他二人,或可放你等一條生路。”領首之人身著一身黑色長袍,令人看不清容貌。
聞言,中年男子一臉嘲諷,“我等怎會像你一般背信棄義?那豈不是貶低我們?顧炎,你背叛帝國投入敵營。就算你刻意遮掩,也掩蓋不了你那卑劣的氣息!”
“那又如何?死到臨頭還敢如此嘴硬,待我立馬送你等去見你們那所謂的公爵與帝王!”
話音下落,顧炎已是握拳飛出,中年男子毫不客氣,出拳對轟而上。
兩拳相擊,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迸發而出,二人雙雙被震退數步,強勁的氣浪也是激起一片黃埃。
眾人則是趁此破開一道缺口,待顧炎緩過神來,才猛地發覺顧沅一行早已不見蹤影。
麵色鐵青,顧炎怒吒一聲,“一群廢物,竟然眼睜睜讓他們從眼下逃走。先解決這個礙事的家夥,然後再各個擊破!”
“無稽之談!就憑你們,也想弑滅本座?未免太可笑了!”
“本座與這逆賊之間的紛爭,不願傷及無幹之人。念在你等曾是本座門下弟子的情分上,且饒你們一死!從今往後,若再狹路相逢,你我分道揚鑣,窮途末路,那就休怪本座不念舊情了!”中年男子依舊是麵無表情。
聞言,眾人臉上無一不是寫滿了掙紮、痛苦,麵麵相覷半晌,終是默然退至數米之外。
“怎麼,你們難道想背叛我?別忘了,若不是我的話,恐怕你等早已淪為孤鬼亡魂!”麵顯怒容,顧炎身形微微發顫,手指關節捏得毫無血色。
“即便如此,我等也絕不會做出欺師滅祖的事來!休怪我們。”
……
神槍帝國,漠穀。
一處隱蔽洞穴,被亂石雜草所遮掩,其內流水潺潺,時而傳出幾道窸窣的響動。
“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師尊為何還不回來?難不成是遭遇了什麼麻煩?”空曠的石洞內,一少年來回踱步,神情透著焦慮。
見此,一黑袍男子則是沉言道:“子爵殿下,您大不必太過擔憂,依大護法的修為,區區顧炎根本不足為患。”
“話雖如此,可誰知道顧炎那陰險狡詐之人會使出哪般卑鄙的手段來?”
“但為了您與皇子殿下的安全起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忽而閃過,中年男子已是現於眾人眼前。
“此地不可久留,皇子,子爵,事不宜遲,速速同我離開這是非之地。”
不容詢問,眾人便是跟隨中年男子出了石洞,向著東南方疾行而去。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一行人還未走出多遠,中年男子竟是身形猛地一顫,悶哼一聲,一口黑血狂吐而出。
“危險,快走……
不待中年男子說完餘下的話,身後已是有一群身著黑衣之人追逐而來。
“沒想到吧,就在你自認為重創我,放鬆警覺的時候,我已將劇毒注入你體內。五髒俱焚的滋味如何?”
“現如今你等是插翅難飛、在劫難逃,不要再做垂死掙紮了。”冷笑響起,顧炎一臉輕蔑。
抹掉嘴角的血汙,中年男子勉強站起,又是咳出幾口黑血,“所有人聽令,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是拚上性命,也要保護皇子與子爵的周全。”
“謹遵!”將顧泠與顧沅護於身後,眾人皆露赴死之意。
“既然你等非要自尋死路,那就都去殉葬吧!”黑衣之人旋即四散開來,發起圍攻。
顧炎手中長槍揮動,不斷打出雨點般密集的攻擊,中年男子隻能被動地抵擋與閃避,隨著速度及力道的疊加,竟是顯得有些支撐不住。
“炎灼刺!”
叮——
槍尖相對,中年男子瞬間被一團爆裂的火焰包裹。又是一記橫掃,長槍猛地擊上雙腿,悶哼一聲,中年男子雙眼瞪大,跪倒在地。
“去死吧!”臉上泛起陰冷的笑容,顧炎手中長槍緩緩上抬,閃著森然寒光,槍尖直指中年男子。
“住手!”
“如你所願,去見你那自取滅亡的父皇吧!”熾熱的烈焰瞬間吞噬掉顧沅那弱小的身影。
“殿下……
來不及喊出剩下的話,失去能力思考的顧泠隻覺一股貫徹到骨子裏的寒意穿透全身,接著被一記猛擊掃中,眼前一黑,喪失了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