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聽廖璿跟廖軍兩人跟他解釋過的,說他其實就是廖村的人,因為二十七年前的一場仇殺令瘋子被人抓走了,自此以後音訊全無。
廖璿說的聲情並茂,好像他見過當年的情景一樣,說的當時的瘋子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是在瘋子思慮了一段時間之後,也越來越覺得廖璿跟廖軍說的那些事情很是吻合。他聯想到了他那個以拿虐待他為樂的師父。再聯想到廖璿說的自己是被仇人帶走的事情,然後他就有了幾分相信那是真的了。
如今又有人前來尋找楓兒,這個楓兒除了他還會有誰?
瘋子呆愣的站了起來,然後向山崖處走去。隻有那裏才能看的到外麵的情形。
廖璿等人還在招呼著客人呢,看到瘋子失魂落魄一樣的往前走去,都不明白他是怎麼了。然後一個個擔心的也跟了過去。
“瘋子怎麼了?”百花等人是跟瘋子同一桌的,看到他這樣子,私下裏頓時嘀咕了起來。
而坐在下麵平地上離的近的那些小門派的人也都看到了這個老頭了,聽他叫什麼楓兒的,都是一個個疑惑的看著他。
“廖前輩,請這邊來。”雪落站在石碑上提氣說道。
這時的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或者放下了酒杯看著雪落,不知道他在叫誰。
聽到雪落的這聲招呼,廖璿等人頓時明白了。然後一個個跑到瘋子身後,看向外麵那個老人,也在看著瘋子。
廖權永聽到雪落的叫喚,頓時老眼一眯,就看到了站在石碑上的雪落,然後激動的快步走上前去。
“雪落,我的楓兒呢?”廖權永在走到山崖下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而他的眼睛也在瘋子等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卻定格在了瘋子的臉上。
他不敢肯定瘋子就是他找尋了幾十年的孫子,他隻是感到瘋子的臉很麵熟而已。
雪落微微笑了起來,然後看向了瘋子。
“永爺爺,這就是楓哥。”廖璿在一邊加了一句,讓廖權永更加確定瘋子就是他的孫子。
“楓兒?”廖權永老臉激動的喊了一句。眼睛死死的盯著瘋子一眨不眨的。
來賀喜的江湖同道沒想到這大婚之日竟然還有這一出祖孫相認的戲碼?一個個好奇的看著。
瘋子臉部都有些微微抽搐了起來,嘴巴張了張,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他從小就當自己隻是一個無父無母孤兒而已,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還會有親人出現。他從來也沒有去刻意的尋找過,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孤獨。
如今,這個據說是自己爺爺的老人出現了,瘋子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該是不該去相認。
廖璿等人也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瘋子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而已。
廖權永看了許久瘋子後,哆嗦著嘴巴,然後飛身一縱就上了山崖,站在瘋子身前隻有一丈不到的距離,然後爺倆就這樣各自看著對方。
雪落已經飛身下了石碑了,跟陸雪晴並肩手握著手站在一起,微笑的看著瘋子跟廖權永的對視。
“楓兒,你真是我的楓兒?”廖權永好像仿佛蒼老了許多一樣,亦步亦趨的緩緩向瘋子靠近。
瘋子還是沒有任何一點的表示,他如今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此時出現在他麵前的這張已經布滿了皺紋的臉突然讓他感覺是那麼的熟悉一般。自己在哪裏見過麼?瘋子拚命的回想著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你是我爺爺麼?”良久後,瘋子終於開口說話了。隻是語氣中帶著不確信。
廖權永連連的點著頭,然後他那雙老眼中思念的淚花漸漸閃現。
雖然他是廖村的族老,受族人們的敬重,可是有幾人能夠去理解他內心的沉痛?一個沒有了親人兒女的老人的沉痛!
近三十年來,每天吃飯都是一個人,孤苦無依,膝下無兒無女,連他唯一的孫兒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這種滋味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的。
瘋子道︰“可是,我已經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還有爺爺。”
廖權永閃著淚花說道︰“楓兒你的後背是不是有一個三角形的胎記?如果有,你就一定是我的孫兒,我失蹤了二十七年的孫兒呀!”
聽到廖權永說到胎記。瘋子渾身忽然一震。廖權永說的沒錯,他的背後的確有一小塊胎記。三角形的胎記。那還是當時那已逝去的她對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