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一個鬼魅的身影在丞相府外圍徘徊,“呼!”一陣罡風降落在一間破舊的小院子裏。來人正是趁夜熙睡著之時偷溜出來的夜鶯,夜鶯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丞相府的外觀格局基本已牢牢印在夜鶯的腦海中。
夜鶯悠哉地進入院子,從半滿的水缸中捧起一瓢涼水洗淨臉頰,一張與夜熙差不多瘦小的蒼白小臉映在水麵。即使沒有了上一世那樣的身手,但是夜鶯對偵查這項工作還是很有自信的,作為暗殺者又怎麼可能會在不熟悉的場合坐以待斃,自然是要第一時間觀測地形的。再者,夜鶯發現這具身體柔韌性很高,非常適合練現代的暗殺術和格鬥術!
“這具身體,有些古怪呢。”夜鶯喃喃,凝視著那雙粗糙的小手,詭異的是,她能透過肉體看見手心內部的淡淡熒光。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初到異界時治愈的力量!
隨著夜鶯的凝神,手心的淡淡熒光開始由內往外地湧出,甚至籠罩了夜鶯全身。若是此刻夜熙在場,定會驚訝萬分,因為,這股包裹夜鶯的力量,名為異次!
夜鶯仿佛進入了另一個空間,那個空間滿是白煙嫋嫋,夜鶯也隻能憑借感覺前行。
突然,白眼被驅散,刺眼的猩紅映入夜鶯眼簾:那是遍地的彼岸花——死亡之花,彼岸花海的盡頭是一扇被九條幽暗玄鐵禁錮的赤褐色火紋巨門。
“快來,快來……”猶如情人之間的耳邊輕語,無不在呼喚著夜鶯,引領著夜鶯前進,“你…是誰?”夜鶯警惕地發問,小心地前行,這股莫名而來的聲音,竟輕易引起了夜鶯靈魂的悸動。
“快來……”纏綿的聲音還在繼續,牽引著夜鶯一步一步走入彼岸花海。
“嘶!”刺痛感突然而生,夜鶯微低頭,這才發現她已進入花海中央,也注意到彼岸花周圍黑氣環繞,自己的右腳竟也有被黑氣吞噬之勢,驚覺不妙。
夜鶯暗罵自己竟被這詭異的聲音迷惑,丟失了以往的警惕,迅速抽出右腳,刺痛感隱退。
夜鶯小心翼翼地避開帶有黑氣的彼岸花,同時也閉了氣息。畢竟,終究是豔麗的死亡之花,而,夜鶯並不想再失去這失而複得的生命。
“死女人……為什麼你還不來解救我,該死的封印!吼!”夜鶯距離巨門還有十來米遠之時,碩大的巨門內突然傳來肆虐的獸吼,厚重的威壓壓得夜鶯五髒六腑幾乎破碎,撲麵而來的灼灼熱氣更是刮得夜鶯臉頰生疼。
“咳……”夜鶯緊咬銀牙,抗衡著這股肆虐的獸息,然,夜鶯嘴角若隱若現的血絲可知她並不如所表現得那麼輕鬆。
“吼!是誰在那裏!”巨門內獸吼聲更甚,九條幽暗玄鐵也瘋狂得發出“呀吱”作響聲,威壓更為厚重地襲向夜鶯。
夜鶯幾乎要咬碎了銀牙,暗色的血液從耳中、眼中滲出,體內剛壓抑住的氣血再次瘋狂亂竄起來,經脈也是火辣辣地腫痛。即使如此,夜鶯的脊背卻是毫無彎曲之勢,漂亮的眼眸中滿是戾氣與倔強。
“該死……”夜鶯硬生生咽下喉中湧上的腥甜,想要變強的信念更為堅毅。
突然,威壓消失了,獸吼也停下了。
這種變差使夜鶯不得已半跪在彼岸花田中,突然寂靜下來的彼岸花海中唯有夜鶯喘粗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