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慶貴以為這次就是一場邊境衝突,宋軍敗了退回去了,衝突也就結束了,他萬萬沒想到範廷亮敢帶著一萬多人深入北漠省境內。赫連慶貴、赫連厚德退走之後,安排許奉堂帶著部隊駐紮在邊境防備義軍。範廷亮帶著義軍來攻打許奉堂的時候,正巧趕上了天降暴雨。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許奉堂的部隊駐紮在低窪之地,水淹軍營,糧草、器械、被褥都泡了湯,官兵們苦不堪言。宋軍官兵正在抗洪搶險保衛家園,範廷亮帶著義軍殺來了,泡在水裏的宋軍無心戀戰,再次潰散。
許奉堂的部隊是守護北漠省的一道防線,許奉堂的部隊潰散了之後,北漠省門戶大開,範廷亮可以長驅直入了。範廷亮三番五次擊敗宋軍,整個北漠省都陷入了一片恐慌,“範廷亮”這三個字簡直就成了恐怖的代名詞。當年成吉思汗帶領黃種蒙古人在歐洲刮起一場黃禍之風,而範廷亮則在北漠省刮起了一場“範禍”之風。
東土華夏的百姓對於謠言情有獨鍾,一傳十,十傳百,北漠省的百姓把範廷亮傳成了三頭六臂有通天法力的魔王,致使許多宋軍聞風喪膽。範廷亮一路馳騁,所過之處州府縣鎮紛紛開城投降,範廷亮帶著一股席卷天地的銳氣朝北漠省首府浪州殺去。
赫連慶貴、赫連厚德和浪州的官宦士紳恐慌至極,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躺在病榻上的赫連慶貴吐出了血,下令所有宋軍星夜兼程趕赴浪州,保衛浪州。北漠省的宋軍從四麵八方急匆匆朝浪州奔來,這樣就導致北漠省其他地區守備空虛,範廷亮趁機攻城掠地打了不少勝仗,並且拿下了北漠省最大的糧倉豐滿倉。
赫連慶貴從北漠省各地搜刮了大量糧食存放在豐滿倉,準備打仗的時候作為軍糧。赫連慶貴苦心經營了好幾年的大糧倉被範廷亮輕而易舉就攻下了,範廷亮留下一部分糧食作為軍糧,其餘的全都分給了老百姓。老百姓歡呼雀躍,擁戴義軍,有一些青壯年還加入了義軍,範廷亮的隊伍越來越壯大。
赫連慶貴采取了堅壁清野的辦法,想讓範廷亮的隊伍彈盡糧絕困死在荒野,範廷亮帶著隊伍神出鬼沒飄忽不定,打得宋軍措手不及。整個北漠省被範廷亮攪得天翻地覆,接連派去的幾員戰將都被範廷亮打得落花流水。赫連慶貴感歎著手下雖兵多將廣,但是都是一群廢物。一番話說得宋軍眾將官滿麵羞紅,最後還是赫連厚德主動請纓,帶領精銳之師追擊範廷亮。
赫連厚德帶著隊伍氣勢洶洶,以雷霆萬鈞之勢殺向範廷亮,範廷亮避開宋軍鋒芒,帶著隊伍與宋軍周旋,撤到了北方東土華夏與羅刹國交界的地方。赫連厚德帶著隊伍長途奔襲,一直沒有遇見範廷亮的主力,從將官到士兵都有些疲憊鬆懈。範廷亮趁機來個回馬槍,調轉軍隊出其不意反戈一擊,宋軍敗得一塌糊塗,範廷亮率軍追殺。
宋軍落荒而逃,範廷亮帶著義軍窮追不舍,追到邊境附近。突然,從北方衝出來一支隊伍,遮天蔽日黑壓壓一大片騎兵,看裝束不像是東土華夏的軍隊。範廷亮不知這支隊伍的虛實,急忙命令隊伍後撤,撤到了一片樹林裏。
這支神秘的騎兵追到了樹林裏,來到近前範廷亮才發現,這些騎兵全是高鼻子藍眼珠的羅刹人。範廷亮命令士兵們端著長槍向羅刹人發動進攻,由於是在密集的樹林裏,羅刹人騎兵的優勢發揮不出來,被義軍打得狼狽逃竄,有許多羅刹人還被義軍生擒了。
範廷亮讓士兵們把羅刹俘虜押到大帳來審問,其中有一個名叫戈薩克的人自稱是這支羅刹騎兵的首領。範廷亮拍著桌案衝戈薩克叫道:“你們這些羅刹人,為何要與我天朝王師作對!?”戈薩克被反綁著雙手跪在地上,說:“我們是受了世子的蠱惑,一時糊塗才冒犯了將軍,請將軍恕罪。”
戈薩克說著一口流利的唐話,範廷亮和眾軍官都很詫異,範廷亮說:“你唐話講得這麼流利,看來你在東土華夏待得也有些時日了吧?”戈薩克說:“小人一直在邊境一帶活動,有三五個年頭了。”
範廷亮問道:“你們是羅刹的官軍?”戈薩克說:“不是,我們是普加喬夫起義軍的餘部。”範廷亮等人都對羅刹國的情況知之甚少,所以對於普加喬夫是何許人也一無所知,戈薩克見範廷亮等人有些茫然,便細細地講述起來。
普加喬夫是羅刹國的一個退伍士兵,因為不滿社會黑暗率領窮苦農奴起義,起義軍很快就發展壯大,給予羅刹國凱撒王的統治以沉重的打擊。凱撒王調動軍隊鎮壓起義軍,最後普加喬夫被叛徒出賣,英勇就義,普加喬夫的餘部繼續周轉各地與凱撒王的官軍作戰。
由於官軍武器先進力量龐大,起義軍損失慘重,戈薩克帶著一支騎兵隊伍翻越崇山峻嶺穿過荒漠草原,曆盡艱險來到了遠東地區。遠東地區地廣人稀,凱撒王的統治比較薄弱,戈薩克等人就在這停留下來與官軍作戰,得勝的時候他們攻城拔寨,戰敗的時候他們就偷偷躲到東土華夏境內,如此反複,官軍也奈何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