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廷亮和吳美嬌朝遠處的大黑狗走去,大黑狗停在一個歪倒在地鏽跡斑斑的青銅大鼎前,翹起一條腿正朝青銅大鼎上滋尿。範廷亮走到青銅大鼎前仔細地看著,這個大鼎一半陷在河沙淤泥裏,一半露在外麵,鼎身雕刻著一些古篆。範廷亮目瞪口呆。
吳美嬌問道:“怎麼了,這鼎有什麼不對勁兒嗎?”範廷亮說:“這好像是神州鼎,是大禹定天下鑄造的九鼎之一。”吳美嬌說:“你可別像那些文物販子似的信口開河,大禹距今三千多年,那時候的生產力能不能鑄造青銅器還是個疑問呢。”
範廷亮說:“不管怎麼說,這是國之重器,是九州一統江山社稷的象征,一共有九個,唐朝皇室拿了三個到琉球,康德老兒得到了兩個,柳行空有一個,我剿滅土匪鐵頭蛇的時候見過一個,還有兩個下落不明。”
吳美嬌有些相信範廷亮的話了,“真的假的,你沒看走眼吧?”範廷亮說:“我見過兩個絕對錯不了,和這一模一樣。”範廷亮為難起來,他想把這個神州鼎帶走,可是這家夥重達上千斤,運輸困難不說,還容易惹人注意。
就在範廷亮糾結的時候,村裏的李族長跑來了。古時的村子大都是以家族為單位聚居的,家族裏的族長就相當於村長。李族長跑了過來,說:“範先生,你們在這幹什麼?”
小山村偏僻閉塞,文化很落後,李族長身為族長也就勉強認得百八十個大字,對於範廷亮這樣有著秀才底蘊的文化人,李族長是非常尊敬的。範廷亮見到李族長有些尷尬,說:“沒什麼,我在遛狗呢。”
李族長的目光落在了神州鼎上,看李族長的神態,好像對這個龐然大物熟視無睹。範廷亮問道:“李族長,這個大鼎是什麼時候放在這的?”李族長說:“就是有一年發大水,水退了之後這玩意兒就露出來了,能有三五年了吧。”
範廷亮突然想起了他在京城聽到的說法,說有一年天降暴雨,竟然把虞朝的太廟給衝了。水退了之後查看一番發現,兩個神州鼎就剩下一個了,另一個被大水衝走了。康德皇帝曽組織人馬沿著河道打撈,結果忙活了半年之久也沒有收獲,沒想到這神州鼎竟然衝到了距京城幾十裏之遙的大山溝裏。
見範廷亮看著神州鼎發呆,李族長說:“範先生,這玩意兒是不是什麼妖物邪器,自從它出現了之後,咱們村子連著旱了好幾年,大夥都說是它在作祟,可是這玩意兒太大了,我們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範廷亮正愁無法處置這個神州鼎,聽李族長這麼一說,他靈機一動,沉吟了一下,說:“李族長,這個東西確實是妖物邪器。”李族長嚇得臉色蒼白,說:“範先生,那這該怎麼辦啊?”
範廷亮一臉正色,說:“你組織幾個村民,偷偷地把它埋在那棵大榆樹下麵,記住了,千萬不能對任何人透漏這個秘密,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你們村有妖物邪器,那你們村這些小夥子大姑娘還搞不搞對象了?”
李族長瞪起了眼睛,說:“幹脆我們費點勁兒,把它砸碎嘍,看它還怎麼作祟。”範廷亮急忙叫道:“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誰要是敢砸碎了它,那就要一輩子倒黴,而且還要禍及子孫,你就按我說的去做。”
在李族長眼中,範廷亮這種文化人說的話都是金科玉律,他點了點頭聽從了範廷亮的建議。範廷亮是想先把這個神州鼎埋藏起來,然後等義軍打到仁京的時候,再把鼎挖出來,如果能湊齊神州鼎的話,那麼範廷亮又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背著鄭恭、藺遠山等尚武會的人,範廷亮和李族長趁著夜色,叫來幾個精壯漢子忙活了一夜,把神州鼎埋在了大榆樹的下麵,範廷亮做好了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