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石屋藏嬌(上)(1 / 2)

範廷亮翻過身子麵對著水芙蓉睜開了眼睛,正好水芙蓉也在看著他,兩個人對視了一下,水芙蓉旋即扭過頭去。範廷亮笑了一下,說:“你是不是也睡不著啊?”

水芙蓉看了範廷亮一眼沒吱聲,範廷亮說:“睡不著咱倆就聊一聊吧,到了這時候你不是對我還有敵意吧?”

水芙蓉看著範廷亮,良久說了一句,“你想聊什麼?”

範廷亮心花怒放坐了起來,“讓你張開金口真不容易啊,閑聊唄,有什麼說什麼,說到哪算哪,要不睡不著就這麼幹躺著實在是太難受了。哎,我有一點弄不明白,你們那個小紅,人長得挺乖巧挺漂亮的,怎麼那麼凶,簡直就是凶得令人發指。”

水芙蓉撇了一下嘴,說:“你別說她壞話,你知道她有著什麼樣的經曆嗎?”

範廷亮眉飛色舞的,說:“不知道,正好你給我講一講,我最愛聽這些八卦故事了,”範廷亮雙手托著下頜做出一個小孩子認真聽講的姿態,水芙蓉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怎麼了,你怎麼不說了,我還等著聽呢。”

“我要說的是很嚴肅的事情,你卻嬉皮笑臉的,你這是對人家的不尊重,拿人家的經曆當自己生活的調味品,我最討厭這樣的人。”

“我不過是逗你玩嘛,好啦好啦,我嚴肅一點,說正經的我也覺得小紅那麼凶可能是心裏有點陰影,說吧,我知道了她的真實經曆或許還能同情她,要不她在我心目中整個就是一個母夜叉。”

範廷亮端正了姿態,水芙蓉看了看他,說:“我說這些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知是真是假,小紅母親懷孕的時候,小紅的父親整天在外麵尋歡作樂,小紅的母親挺著大肚子還要幹體力活兒操持家務,裏裏外外地忙活,父親回家不僅不安慰母親,還經常拿母親撒氣,毆打母親,小紅也是命大,要不然早就流產了。

“後來父親在外麵賭博輸光了錢,把家裏的房子都輸進去了,日子實在是沒法過了,母親懷著小紅回到了娘家。小紅從生下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她從母親、外婆的嘴裏得知父親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從小就對父親充滿了仇恨……”

“這種事怎麼能聽一家之言呢,”範廷亮打斷了水芙蓉的話,“真實的情況還不一定是怎麼回事呢,誰知道小紅她爹和她娘當年到底怎麼了。”

水芙蓉瞪了範廷亮一眼,“你還聽不聽了?”

範廷亮舉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好好,我不打岔了,你繼續說,我老老實實地聽就是了。”

水芙蓉接著說:“小紅長到十歲的時候,村子裏爆發了一場瘟疫,母親和外婆都死了,小紅跟著舅舅生活。舅舅是一個又蠢又壞的農民,他嫌小紅是個累贅,就把小紅給賣了,小紅像一件貨物一樣被幾次轉手,最後賣到了青樓。”

提到青樓範廷亮瞪起眼睛想要說什麼,但是水芙蓉白了他一眼,他又把話咽回去了,聽著水芙蓉往下講,水芙蓉說:“在青樓裏小紅每天要跟著老鴇子學習怎麼招待客人,稍有不從就要遭受一頓毒打,那種景象你可以想象的出來。”

範廷亮衝水芙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想象出那種景象,感同身受。水芙蓉又說:“有一天小紅在擦地板,隻有她一個人,一個老龜奴醉醺醺地走過來想要非禮她,當時她還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小紅拿著小刀劃傷了老龜奴,然後從二樓跳窗逃跑了,昏倒在街上被錦衣衛的人救走了,從此她就成了我們錦衣衛的人。她想了想,從沒見過麵的父親到狼心狗肺的舅舅再到禽獸不如的老龜奴,男人沒有一個是好人。”

“哎,你這話說得太籠統了,我不是男人嗎?”範廷亮挺著胸脯揚著腦袋,好像頗有自信。

水芙蓉撇了一下嘴,說:“你這樣的男人見得越多她心裏陰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