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浩德聽了花老貓的話之後也是半信半疑,回到房裏悶悶不樂,白靜怎麼勸慰他也是無濟於事,到了夜晚就整夜整夜地做噩夢,夢見康德皇帝要來殺他,夢見一個陌生的白胡子老頭管他叫兒子,心裏亂糟糟的,整個人明顯消瘦憔悴了許多。
赫連浩德主觀上願意相信康德皇帝是他父皇,花老貓是在胡說,但是花老貓說得像模像樣,而且花老貓又不是一個胡說八道的人,客觀分析起來,他又懷疑自己與康德皇帝的血緣關係,終日陷入一種混亂的糾結中。
赫連浩德想來想去決定給康德皇帝寫一份奏折,問問康德皇帝自己到底是誰,如果真像花老貓所說的那樣,自己隻好認命,如果不是花老貓說的那樣,就請父皇殺了花老貓以止謠言以正視聽。
赫連浩德想好了這些,讓白靜給他鋪紙研磨,正提著筆琢磨如何措辭,一個仆役慌慌張張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王爺,羅大人帶著錦衣衛的人把咱們院子團團包圍了。”
赫連浩德手裏的毛筆掉到了紙上,“豈有此理,我現在還是王爺他們就敢這麼對我!”
赫連浩德怒氣衝衝地走到了院子裏,羅森和幾個武士持刀佩劍站在那裏,瞧赫連浩德的眼神都與以前不一樣了。赫連浩德叫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這是本王的住處容不得你們撒野!”
羅森冷冰冰地拿出一張黃綢布,說:“奉皇上旨意捉拿赫連浩德審問,”說著羅森把聖旨亮給赫連浩德看了看。赫連浩德看著聖旨就覺得氣血上湧,天旋地轉什麼也看不清了,羅森吩咐左右,“拿下!”
兩個武士上前要按住赫連浩德,赫連浩德叫道:“你們拿的這是矯詔,這不是父皇的意思。”
羅森冷冰冰地說:“你不要吵鬧了,這是皇上八百裏加急的密旨,真真切切一字不差。”
赫連浩德被羅森頂得愣了一下,旋即又說:“父皇一定是受了奸佞小人的蒙蔽,有人在離間我們的父子親情,我要見父皇!”
羅森說:“你不要急,過幾日我們自然會押解你回仁京,你有什麼冤情到時候去和皇上說吧,拿下!”
幾個武士不容分說按住了赫連浩德,將赫連浩德腰裏的佩劍卸了下來,羅森又說:“你畢竟當過王爺,我給你留點情麵,不給你上刑具,你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走,我們不會虐待你的。”
赫連浩德放棄了掙紮抵抗,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呆呆地聽著羅森的話,在幾個武士的推搡下向外麵走去。羅森又吩咐其他的武士,“這個院子裏的人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押往監牢看管起來,這裏的東西一律封存帶走。”
錦衣衛的武士們對於抄家那是輕車熟路,很快就行動起來,院子裏刹那間雞飛狗跳哭喊一片。有的人大叫著冤枉,“我才到這裏兩天半,周王幹了什麼事情我一點也不知道,我比竇娥還冤。”
還有人叫道:“我就是一個掃地的,抓我幹什麼,難道掃地也有罪呀。”
赫連浩德的仆役丫鬟們都感覺自己倒黴冤枉,別個王府的仆役丫鬟那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家裏人都跟著借光,我們可倒好,一點光沒借到反而吃掛落,冤枉啊,冤枉啊。仆役丫鬟們哭喊,錦衣衛武士們就打罵,場麵混亂不堪。
隻有白靜顯得非常平靜,從容鎮定地跟著赫連浩德向大牢走去,出門前還不忘給赫連浩德披上那件他最喜歡的披風。赫連浩德、白靜等人在武士們的看押下陸續走出了院子,羅森問手下人,“所有的人都抓起來了嗎?”
手下人說:“唐家四兄弟不見蹤影。”
羅森皺了皺眉頭,說:“唐家四兄弟武藝高強,他們跑了遲早是個禍害,你去告訴郎大人,全城封鎖緝拿唐家兄弟,一定要把他們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