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反目(下)(1 / 3)

張文宗命令範廷亮率部渡過本土大陸第二大河炎河,範廷亮用聲東擊西的辦法引開了守河虞軍的注意力,帶領第七師的將士們渡過炎河。義軍渡過了炎河這是一條爆炸性消息,傳到仁京,康德皇帝大為震怒,命令郎盛炎一個月內將渡過炎河的義軍全部清除幹淨。

郎盛炎接了聖旨立刻派兵守住炎河各個渡口,防止其他義軍趕來支援範廷亮,範廷亮被切斷在炎河東岸成了孤軍。範廷亮失去了後援,糧草有些緊急,無奈之下派侯楠率部到廣順征糧,他率領其餘人馬在白城堵住虞軍。

廣順守備空虛,侯楠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拿下,範廷亮則在白城吸引了虞軍主力。虞軍圍著白城日夜強攻,範廷亮有些吃不消,派人去廣順通知侯楠回援白城,內外夾擊共解白城之圍。

信使來到了廣順,侯楠將信使安頓下來,拿著範廷亮的信猶豫不決,正巧這時珍珠走了進來。按照原則行軍打仗是不允許帶女人家眷的,但是珍珠軟磨硬泡纏著侯楠,侯楠耳朵根子一軟就悄悄地把珍珠夾雜在隊伍裏帶了出來。

珍珠見侯楠愁雲滿麵的,就問:“作棟怎麼了,有什麼難心事?”

侯楠拿出範廷亮的信抖了抖,“永明叫我回援白城,圍困白城的虞軍有五萬多人,我手裏隻有三千人,回去也是無濟於事。”

珍珠說:“那你就不回去唄,明知是死還要回去,那不是傻子嗎?”

侯楠歎息一聲,說:“永明是我的上級,再說我們還是生死弟兄,要是沒人救他,他這把可就真懸了。”

珍珠聽說範廷亮小命要不保,心裏暗暗高興,“作棟,既然你回去也救不了他,那你也不必自責,你拿他當兄弟,他拿你當什麼了,你忘了他在外麵散布的那些詆毀你的言論,他現在是總兵了,比你高出一等了,早就不拿你當什麼兄弟了。”

侯楠說:“永明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天下人將怎麼看我,我還有什麼臉麵苟活於世?”

珍珠撲哧笑了一聲,說:“你太迂腐了,是兄弟就非要一起死啊,如果你回去能救他,那你回去還可以,你回去也是送死,何必為他人無謂地搭上自己的性命。我知道你們倆是好兄弟,那你就化悲痛為力量,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為他報仇就是了。”

珍珠心裏想的是如果範廷亮死了,那麼這個總兵由誰來當?諸葛恩不孚眾望,陳忠有勇無謀,隻能是侯楠來當,自己男人成總兵了,自己就是總兵夫人了,哎呀太好了,煩人的範廷亮趕緊去死吧。

珍珠整天在侯楠耳畔吹枕邊風,吹得侯楠五迷三道暈暈乎乎。人都是有私心有貪欲的,隻是這私心貪欲在客觀條件的幹預下或收斂或張揚,珍珠就是在使侯楠的私心貪欲無限擴張。

侯楠看了看珍珠,說:“那我該怎麼答複永明,永明的信使還在營裏等著我。”

珍珠說:“嗨,這還不簡單,你就告訴那信使我們馬上就去,等那信使走了我們紋絲不動,他拿我們也沒辦法。”

侯楠說:“不行不行,這樣有點太小孩子氣了,我就說我勢單力薄,恐怕去了也是飛蛾撲火,還是讓永明突圍到廣順,廣順糧草眾多又靠近渡口,比白城更具戰略意義,對,我就這麼和永明說。”

珍珠說:“其實說什麼都一樣,範廷亮一死你就是第七師的總兵了,誰還會計較你說了什麼。”

侯楠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寧肯不當這個總兵也不願永明去死,我們畢竟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珍珠說:“你何必這樣,範廷亮就是死也不是死在你手裏。”

侯楠說:“可是他有難我坐視不理,我這心裏不得安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