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皇室南遷琉球,隨之而來的為數眾多的官兵都是男丁,而且大部分都是處在婚配年齡段的青年,這就導致琉球男女比例嚴重失調,許多琉球當地的男子成了娶不著媳婦兒的光棍漢,他們就與朝廷簽訂契約,來到南島種植園種植罌粟。範廷亮等人的種植園勞動力分為兩種,一種是簽訂契約的琉球人,另一種就是被買賣的本土大陸的奴隸,兩種勞動力分開居住,待遇也不盡相同。
範廷亮、陳忠、侯楠被監工押進了一間工棚裏,這個工棚就是他們休息睡覺的地方,範廷亮站在門口看了看,狹小的棚子裏陰暗潮濕,密密麻麻擠滿了人,到處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臭味兒,侯楠捂著鼻子說了一句:“這他媽哪是人待的地方。”
工棚裏的鋪位都坐著躺著一些苦力,他們漠然地看著範廷亮等人,對工棚裏這種糟糕的環境安之若素,一個個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很是愜意。範廷亮的目光左右搜尋,找不到一處落腳的地方,這時,一個瘦小的年輕人站起來笑嘻嘻地說:“朋友,你們是新來的吧,我叫毛桃,以後咱們就是工友了。”
範廷亮衝毛桃點了一下頭,說:“你好,這還有空位嗎,我們三個以後就住在這了。”
毛桃撓著腦袋看了看,說:“那裏還有三個空位,你們去那吧,”毛桃熱情地領著範廷亮三人向角落裏走去。
範廷亮三人跟在毛桃的身後胃裏直翻湧,人身上那股積鬱已久的腥臊惡臭,辣得他們都睜不開眼睛,吸一口氣腦袋直迷糊,範廷亮懷疑這些人都長沒長鼻子,怎麼能在這種地方活下去。走到一處蘆席前,一個苦力躺在上麵咳著嗓子,一口痰吐到了侯楠的麵前,險些吐到侯楠的身上。侯楠停下來看著這個苦力,這個苦力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胡子都花白了,髒兮兮的一副慵懶的樣子,瞧都不瞧侯楠一眼,咬著嘴唇皺著眉頭放了一個響屁,然後長舒一口氣,嘴裏叫著舒服。
侯楠有些憤怒想要找這個苦力理論,範廷亮攔住他朝他使了一個眼色,別和這些人一般見識。毛桃把範廷亮三人領到了角落裏,角落裏有三張蘆席的空地,地上爛泥一堆,牆上黴跡斑斑,幾隻指甲大小、油光鋥亮的蟑螂在這裏快樂地跑來跑去,毛桃說:“隻剩下這塊空地了。”
侯楠忍無可忍想要說話,範廷亮止住他衝毛桃笑了笑,說:“謝謝你,我叫範廷亮,這是陳忠這是侯楠,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毛桃笑嘻嘻地說:“對,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這地方規矩多,你們新來的,有的事不懂,問我,我全明白。”
範廷亮抱拳作揖說:“以後還望兄弟多多關照,”
毛桃抱拳還禮,“客氣客氣,咱們是一個棚子裏住的工友嘛,有事盡管找我,你們在這歇著我過去了,”毛桃回到了自己的鋪位上。
侯楠看了看自己的床位,說:“永明,這地方能住人嗎,睡不上三天我們全得風濕纏身了,還不如狗窩豬圈幹淨利整。”
範廷亮歎息一聲,說:“龍離大海虎落平陽,不得不低頭,忍一忍吧,隻要能逃出去回到本土大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