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廷亮和夏虔商議的是活捉郭槐審出口供,然後交由穆清賢發落,範廷亮心想為了逼迫穆清賢投靠義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斷了他的後路,於是範廷亮就擅做主張殺了郭槐。範廷亮將郭槐的人頭擲到地上,說:“義父,郭槐身邊的隨從已經都招供了,他們就是奉命來害您的。”
穆清賢看了看範廷亮,又看了看夏虔,眼中透著一股憤怒透著一股威嚴,夏虔解釋說:“將軍,昨天永明無意中聽到了何獻誠與郭槐的密謀,您身體不適,永明沒敢驚動您就來找我,我們這件事做得有些冒昧,還請將軍原諒。”
穆清賢看著郭槐血淋淋的人頭長歎一聲,說什麼都晚了,郭槐已死無法向康德皇帝交待。“這麼大的事情你們怎麼就不通稟我一聲,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大湖鎮守使!?”
範廷亮和夏虔急忙跪到了地上,說:“我等考慮不周,還請將軍責罰。”
“郭槐都死了責罰你們還有什麼用啊,”穆清賢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穆清賢不想背叛康德皇帝,但是郭槐這麼一死穆清賢是百口莫辯,而且他對康德皇帝有義,康德皇帝對他已經無情了,何去何從穆清賢焦慮萬分。
到了晚上穆清賢的火氣消了,範廷亮和夏虔負荊請罪來到穆清賢的寢帳。穆清賢不想再責罰他們了,隻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範廷亮向夏虔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同時張口勸說穆清賢投向義軍,穆清賢虎目圓睜,叫道:“你們倆是不是早就和叛賊有所勾結,合計好了對付我?”
範廷亮說:“義父您息怒,您是何等聰明神武之人,如今天下形勢您應該看得清清楚楚,您退回虞朝的路已經沒了,況且虞朝失盡民心時日不多,您為自己的一世英名考慮,為子孫後代的生計考慮,為保安大隊兩萬弟兄的將來考慮,應該早做定奪呀。”
穆清賢苦笑了一聲,說:“我還定奪什麼呀,你們倆都給我定奪完了,我隻有反虞這一條路可走了。”
夏虔說:“將軍,您為官這麼多年,虞朝是個什麼樣子您早就看透了,與其看著這個腐敗透頂的朝廷苟延殘喘,倒不如推翻它再造一個社稷,實現您的宏圖夙願。”
穆清賢冷靜了下來,說:“我六十多歲了,又當過內閣首輔、軍機處大司馬,我舍不下這張老臉和叛軍為伍,夏虔、永明你們倆帶著隊伍是自立門戶也好,是投奔他人也好,你們倆商量著來,我不管了。”
範廷亮說:“義父,您是保安大隊兩萬弟兄的主心骨,除了您弟兄們誰也信不過呀,隻有您能掌控局麵,您撒手不管了,康德能放過我們弟兄嗎,兩萬多弟兄唯您馬首是瞻,您忍心看著大夥慘遭虞軍的毒手嗎,義父請您三思啊。”
穆清賢沉思良久搖了搖頭,說:“人的命天注定,沒想到我穆清賢會走到這一步,罷了罷了,千秋功罪任憑後人評說吧。”穆清賢決定帶著保安大隊反虞,但是他不想自立門戶與康德皇帝針鋒相對,畢竟康德皇帝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一輩子不能忘。
穆清賢不願自立門戶,那麼就與其他義軍合兵一處,範廷亮立刻就向穆清賢提起了張文宗,穆清賢嫌棄張文宗是紅花會總舵主、地痞流氓頭子。範廷亮又攪動三寸不爛之舌勸說穆清賢,想當年漢高祖還是個小流氓頭子,還不如張文宗地位高威望高,況且原虞軍總兵呼延毅還與張文宗合兵一處了呢。縱觀天下幾十路義軍,張文宗義軍的組織紀律、規模口號都是出類拔萃的,將來能成大氣候。
穆清賢猶豫了一下說自己年歲大了,與張文宗合兵一處,怕受不了張文宗這個流氓頭子身上的匪氣。範廷亮拍著胸脯保證張文宗知書達禮,仰慕老將軍的大名已久,決不會怠慢老將軍。穆清賢感到奇怪,你憑什麼敢保證?範廷亮亮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民軍大湖水師統領。
範廷亮作為中間人,促成了穆清賢的保安大隊與張文宗的民軍合並,這樣張文宗的義軍就變成了三股勢力組成的反虞聯軍,聲勢浩大。穆清賢反虞造成了很大的轟動,對虞朝來說無異於一記重拳打在肋骨上,夠虞朝疼痛喘息許久的,傳說得知穆清賢反虞之後康德皇帝昏厥過去,連著三天沒有上朝。
範廷亮對穆清賢反虞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張文宗興奮地摟著範廷亮,稱呼他為國家民族的功臣。穆清賢將兩個保安大隊劃分給範廷亮,擴編為反虞聯軍第七師,任命範廷亮為總兵。範廷亮統轄的這兩個保安大隊原本為何獻誠的隊伍,何獻誠勾結郭槐刺殺穆清賢失敗之後,被穆清賢勒令自盡了,何獻誠在軍隊裏的黨羽也遭到了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