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廷亮和吳美嬌人還在狐仙鎮,心卻早已飛到了安樂城。範廷亮把坐堂審案的任務交給了侯楠,水師方麵的事情有馬功讚負責,保衛鎮子防備土匪有陳忠,範廷亮就是縱情於山水,等待張文宗的嘉獎升遷。
白天範廷亮獨自一人駕著一葉扁舟泛遊湖上,清澈的湖水像是一麵鏡子,微風拂麵陣陣清涼,吹皺一湖漣漪。範廷亮在小船上架著魚竿戴著草帽很是愜意,望一望碧波千裏的湖麵,如煙似幻,仿佛置身於一幅水墨美景之中。
範廷亮躺在船上拿著一本書看起來,靜謐的午後令人昏昏欲睡,範廷亮看著書眼皮發沉,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一陣涼風把範廷亮吹醒了,範廷亮起身一看,四周一片陌生,小船不知被風吹到了什麼地方。
範廷亮有些焦急,起身遠眺,白茫茫一片天水相接。離船十幾裏的地方似乎有一座島嶼,島嶼上或許能有人煙。範廷亮奮力劃動雙槳向島嶼方向劃去,累出一身臭汗範廷亮劃到了島嶼附近。這個島嶼麵對範廷亮一分為二,是兩座高山,兩座高山怪石嶙峋、陡峭險峻,中間夾著一條寬為二十米左右的水帶,能供一條船隻通過。
範廷亮正在端詳著這兩座高山,高山之間的水帶駛出一條大船來,範廷亮站在船上揮動雙臂,朝大船呼喊起來,“喂,喂,喂!……”聽到範廷亮的呼喊,大船上的幾個人從船艙裏鑽了出來,見到這幾個人範廷亮的心猶如墜入冰窟,徹底涼透了。
大船上站著的幾個人相貌凶惡手握鋼刀,一看就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大船靠近範廷亮的小木船,兩個匪兵拎著鋼刀跳到範廷亮的船上,像提著小雞崽似的把範廷亮提到了大船上,範廷亮手無寸鐵也不敢反抗。
提到船上,兩個匪兵把範廷亮押到了船篷下,船篷下一個渾身長滿黑毛的家夥坐在一把虎皮交椅上,範廷亮抬頭看了看他。這個賊老大焦黃枯幹的頭發蓬亂地伸向四周,被一頂髒兮兮的黑帽子壓住,臉上的皮膚像是橘子皮,千瘡百孔的,一隻瞎眼被眼罩遮住,另一隻眼睛將其內心的凶殘貪婪顯露無疑,一臉卷曲的黃胡子沾滿了油漬,典型的一副惡棍模樣。
捉拿住範廷亮的匪兵得意洋洋,說:“大哥,這小子吵著鬧著非要我們劫他,依我看咱們就成全了他吧。”
賊老大眼中閃過亮光,“還有這種事,送上門來讓我們搶?”
一個匪兵說:“大哥,煮熟的鴨子送到嘴邊了,您就張嘴吃了吧。”
賊老大挪動滿是褶皺的嘴唇,說:“好,咱們就辦件好事成全他,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出來,然後剁了扔湖裏喂魚。”
幾個匪兵得到命令上前給範廷亮搜身,範廷亮掙紮著衝賊老大叫道:“大哥,別殺我,我可以入夥,我是練家子出身有膀子力氣。”
賊老大耷拉著眼皮,說:“咱們這的人早就飽和了,我正愁狼多肉少吃不飽飯,哪有閑糧養活你。”匪兵從頭搜到腳,在範廷亮身上搜出了五兩銀子和一個玉墜,範廷亮駕船遊湖身上沒有多帶錢。
匪兵說:“大哥,就這麼點東西,這個玉墜瞅著能值幾個錢。”
賊老大看了看玉墜對匪兵們揮了一下手,那意思是可以殺人拋屍了。得知要殺人,幾個小匪兵樂顛顛的臉上帶著笑,兩個匪兵按肩膀,兩個匪兵壓小腿,讓範廷亮跪在地上挺起胸膛,還有一個匪兵端著刀,準備對著範廷亮的心口窩捅進去,給範廷亮來個透心涼。
範廷亮瞪著匪兵手中的鋼刀,衝賊老大喊了一句,“大哥,你殺我要後悔,天下人都要怪罪你。”
賊老大愣了一下,擺手示意小匪兵先不要動手,“你說我殺你要後悔,你是誰,你說不出個子午卯酉我就把你亂刃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