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錦衣衛(下)(2 / 3)

整天繃緊了神經麵對毛遂薦,範廷亮三人的神經都快崩潰了,為了緩解一下,他們經常揣著銀票去賭場、酒樓、戲院、煙館等娛樂場所消遣一下。這一天,三個人又揣著大把大把的銀票來到了賭場。

賭場裏擠滿了人,有油頭粉麵的富家公子,也有衣衫襤褸的賭棍閑漢。他們圍著賭桌瞪大了眼睛,用力捶打著桌子,口中唾沫亂飛,大聲吆喝著。結果出來了,有人歡呼雀躍,有人捶胸頓足,在這裏人們的窮富狀況可以隨時改變,進去時是狼狽不堪的窮鬼,出來時可能是神氣十足的富翁,進去時可能是腰纏萬貫的財主,出來時可能是身無分文的乞丐。

範廷亮三人在賭場裏轉來轉去,賭徒們在擲骰子、推牌九、玩麻將,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範廷亮來到一張賭桌旁,四個人正在推牌九,範廷亮身邊的那個賭徒運氣很壞,帶來的幾千兩銀子很快就輸光了,看樣子他是一個揮金如土的闊少爺。

闊少爺掀開四張骨牌與莊家對比一下,又輸了,闊少爺煩躁不安地把骨牌摔在了桌子上,“他媽的,真倒黴!”

贏了錢的莊家笑嘻嘻地看著闊少爺,說:“仇爺,還玩不玩了?”

“玩,當然玩,”那位仇爺態度堅決,可惜帶來的銀子都輸光了,這就像是和朋友們喝酒喝得正起興,突然酒沒了一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仇爺對莊家說:“我今天錢沒帶夠,你先借我二百兩銀子。”

莊家笑了,說:“仇爺,不是我不借您,隻是這賭桌上講究個氣勢,我現在氣勢正旺呢,借錢出去我怕把這氣勢敗了。”

仇爺大手一揮,“別絮叨了,我不找你借了,”仇爺左右看了看,趕巧了,今天他那些有頭有臉的朋友都沒來,有幾個人他倒是認識,不過都是小魚小蝦,搜遍全身也搜不出一百兩銀子。

仇爺歎息一聲,“媽了個巴子的,今天這是怎麼了,我仇鍔偏不信這個邪。”仇鍔招呼賭場的夥計,要借二百兩銀子。夥計為難了,以前老板、大管家在的時候仇鍔說一聲銀子就遞上去了,今天老板和大管家都不在,管事的夥計不敢擅做主張,拿著筆紙讓仇鍔打個欠條。

仇鍔一下子把毛筆摔在了地上,“老子又不是犯人,用不著簽字畫押!”

看來這個仇鍔可是個人物,平時肯定是豪橫慣了無人敢惹。範廷亮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龍頭銀票,說:“朋友,我這有五百兩銀子,借給你贏了錢再還我。”

仇鍔抬頭看了看這個陌生人,現在他看見錢就像餓鬼看見了食物,來不及多想一把就接過了銀票,“多謝這位朋友。”

範廷亮的銀票給仇鍔帶來了好運,莊家的錢被仇鍔秋風掃落葉一般席卷而空,仇鍔不僅撈回了本錢,還贏了將近一千兩銀子。

仇鍔拿著銀票哈哈大笑,抽出一千兩的銀票遞給範廷亮,說:“朋友,真是太感謝你了,這是我報答你的。”

範廷亮不肯接受,說:“我借了你五百兩銀子,怎麼能要你一千兩呢。”

仇鍔說:“我仇二爺在安樂城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我說給你一千兩你就收下一千兩。”

陳忠和侯楠在旁邊聽著,心想這小子口氣夠大的。範廷亮說:“多拿二爺五百兩銀子我心裏也過意不去,要不二爺您賞個臉,我拿這五百兩銀子請您喝酒去。”

仇鍔贏了錢心情高興,一拍桌子,說:“好,二爺和你喝酒去。”

仇鍔和範廷亮、陳忠、侯楠來到酒樓開懷暢飲,仇鍔是個性情中人豪爽的人,和範廷亮喝著酒聊著天感覺很開心,和範廷亮言語投機,有一點惺惺惜惺惺好漢惜好漢,一頓酒喝完兩個人成了好朋友。虞朝北方的民風就是這樣,以酒會友,感情的多少與酒精的多少在某種意義上是成正比的,在一起喝過酒吃過飯那就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