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軍官兵都看傻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破口大罵:“他媽的,敢對咱們來自殺性襲擊,來人呐,把他們統統給我拿下!”範廷亮三人摔得腰酸背痛爬不起來,虞兵過來抓住他們就要拽,這一拽就聽當啷一聲,從範廷亮腰間掉出了一塊銅牌,就是玉臂匠連夜給範廷亮打造雕刻的物件。
虞兵好奇把銅牌撿起來看了看,這個虞兵粗粗認得幾個字,念道:“大虞錦衣衛千戶範……”虞軍官兵們都像被點了穴道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範廷亮起身一把奪過銅牌,緊接著就給了虞兵一記響亮的耳光,“混賬東西,這是你能隨便看隨便讀的嗎?”
虞軍為首的把總清楚錦衣衛千戶是個什麼分量,他看了看範廷亮三人,氣宇軒昂英姿颯爽,有幾分當大官的架勢,看樣子十有八 九是真的。把總賠著笑過去,說:“卑職給大人請安了。”
範廷亮看了把總一眼,壓低聲音說:“別聲張。”
把總點了點頭,說:“是是,卑職明白,卑職明白。”
範廷亮又說:“我們這馬車也毀了,你去給我們弄輛馬車去。”把總唯唯諾諾退了下去,他回到安樂城把這件事就告訴了知府毛遂薦,錦衣衛的千戶在城外細柳橋邊出車禍了,現在想要一輛馬車。
毛遂薦問把總你確定是錦衣衛的千戶?把總說他們的銅牌我都看見了,清清楚楚,再看他們那架勢那氣度,絕對錯不了。毛遂薦想了想,命令把總立刻用自己的馬車把範廷亮三人接到知府府邸來。毛遂薦是十年寒窗苦讀,考秀才考舉人考進士,靠著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爬到今天這個地位的。
毛遂薦最自卑的就是自己在官場上根基太淺,朝中沒有穩重的靠山。錦衣衛是除了禁宮之外和皇上最貼近的衙門,能在錦衣衛當差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功勳之後,都是有背景的人物。毛遂薦削尖了腦袋想鑽門子都鑽不進去,今天天上掉下來一個錦衣衛千戶,真是天助我也呀,毛遂薦搓著手嘻嘻笑著。
把總用毛遂薦的馬車把範廷亮三人拉到了知府府邸,毛遂薦親自在門口恭迎,見範廷亮三人從馬車上下來,毛遂薦笑著走了出去,“哪位是錦衣衛的大人?”
範廷亮傲慢地揚著頭,說:“鄙人錦衣衛千戶範廷亮,這位是錦衣衛百戶陳忠,這位是錦衣衛百戶侯楠。”
毛遂薦向三個人連連作揖,說:“在下安樂知府毛遂薦,見過三位大人。”範廷亮三人點了點頭,一副高高在上,冷漠不可親近的模樣。
範廷亮三人越是這樣,毛遂薦越是殷勤,毛遂薦擺了一下手說:“三位大人,裏麵請,毛某略備薄酒為三位大人接風洗塵。”
侯楠說:“不必了,我們已經吃過了。”
毛遂薦熱臉貼了冷屁股,尷尬地不知所措,範廷亮在旁邊說:“毛大人一番盛情,我們也不好拒絕呀,這樣吧,毛大人你沏幾杯好茶,我們正好口渴了。”
毛遂薦咧嘴大笑,“好好好,我這就去叫人沏茶。”範廷亮三人進了毛遂薦的府邸,看著府裏的層層假山潺潺流水,三個人心裏就起火,這他媽的都是拿民脂民膏弄出來的。
範廷亮三人在毛遂薦的會客廳裏喝了幾杯茶水,毛遂薦問道:“三位大人,這茶水如何呀?”
範廷亮點了點頭,說:“嗯,不錯,清香淡雅,沁人心脾。”
毛遂薦聽見範廷亮誇獎自己,笑得合不攏嘴,說:“範大人,這可是從南方茶神山上采摘的,全天下一共就四株這個茶樹,一株是皇上專用的,一株是皇上賜給中山王柳行空的,一株是大財主汪正倫包下的,另一株才是供給天下人飲用的,一年才產不到十斤茶葉,毛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了這麼二兩,一直舍不得飲用,今天遇見三位大人是我三生有幸,索性把這二兩茶葉都沏了,讓三位大人喝個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