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廷亮和王龍王虎一直吃喝到半夜才搖搖晃晃地回家了,自從和陳忠、侯楠分開之後,範廷亮心裏一直很壓抑,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遇見王龍王虎這麼言語投機的人,免不了要酒逢知己千杯少。
範廷亮推開院門一看屋子裏還亮著燈光,“嘿嘿,這小娘們兒還沒睡,還等著我呢。”範廷亮一步三晃地進了屋子,由於喝醉了手上沒輕沒重的,咣當一聲推開門把喬淑芳嚇了一跳。喬淑芳穿著睡衣坐在椅子上柳眉倒豎,目光像刀子一樣盯著範廷亮。
範廷亮嘿嘿傻樂了幾下,僵著舌頭說:“還沒睡呢。”
喬淑芳瞪著他,說:“現在什麼時候了?”
範廷亮摸了摸腦袋,說:“不知道啊,差不多到亥時了吧。”
喬淑芳拍了一下桌子,“子時都過了,你死哪去了!”
範廷亮笑了笑,說:“和朋友出去喝幾杯酒,回來的是晚了點。”
“晚了點,你這點可點的真大,你出去快活了怎麼不想想我的感受,”喬淑芳是一肚子怨氣,範廷亮過去息事寧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被她一下子甩開。
範廷亮說:“就這一把,下不為例,你也困了吧,快睡覺吧。”
喬淑芳推開範廷亮,說:“你一身酒味兒離我遠點,今天不準你睡在我旁邊。”
“那你讓我上哪睡去?”
“你愛上哪睡上哪睡。”
“我就愛在這睡,”範廷亮嬉皮笑臉一下子躺到了床上,沒想到喬淑芳皺著眉頭過去一把揪住了範廷亮的衣領,把範廷亮揪了起來,“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喬淑芳不吱聲,拽著範廷亮把他推到了門外,然後重重地關上了房門,把房門從裏麵插上了。
範廷亮敲了敲門,“別鬧了,快讓我進去。”喬淑芳不理會,他又說:“你想讓我在外麵待一宿呀?”屋裏的蠟燭滅了,喬淑芳獨自一人上床睡覺了。範廷亮有些氣憤,這薄薄的門板他一腳就能踹碎,但是那樣鬧起來吵得左鄰右舍都聽到了,他麵子上下不來,自家的事自家清楚,好歹走在街上範廷亮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還要喊他一聲範大人。
範廷亮轉身坐在了院子裏的石階上,月朗星稀的夜晚,萬籟俱靜涼風徐徐,看看景色想想心事,也不失為一種享受。範廷亮望著夜空想起了吳美嬌,吳美嬌那可愛的笑臉仿佛浮現在他眼前,和吳美嬌在一起的一幕幕走馬燈似的在範廷亮的腦海中閃過,再想一想吳美嬌現在不知身在何處,此生不知能否重逢,範廷亮低下頭黯然神傷。
一陣夜風襲來範廷亮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思緒也從幻想中回到現實,夜晚不比白天,氣溫降得很快,自己喝了那麼多酒,要是這麼坐到天亮即使不凍死也得凍出病來。範廷亮轉身想喊喬淑芳開門,可是他知道這小蹄子心狠著呢,叫她也是白叫,不如嚇唬嚇唬她給她點教訓。
範廷亮清了清嗓子開始在院子裏學起了狐狸叫喚,範廷亮也不知道自己學的像不像,反正他弄出的那動靜讓人聽了渾身不自在。屋子裏有了窸窣響動的聲音,看來喬淑芳是忍不住了,“喂,要裝神弄鬼去亂葬崗裝去,別在這膈應人。”
範廷亮不吱聲在院子裏看了看,看見了一塊破布,他用竹竿把那塊破布挑起來,在窗外不停地晃來晃去,而且還故意弄出嘶嘶聲響。喬淑芳被鬧得睡不著覺,叫了一聲:“喂,你有完沒完!”範廷亮不理會她,繼續晃動著手裏的竹竿。
喬淑芳又叫道:“範廷亮,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再裝神弄鬼我可對你不客氣了。”範廷亮置若罔聞,把裝鬼的技巧擺弄得爐火純青,喬淑芳又困又乏,腦袋昏昏沉沉,眼皮灌了鉛似的沉重,範廷亮還在不停地攪鬧,她煩躁不安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打開了房門。
範廷亮手舉著竹竿站起來笑了,“你到底是把門打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