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廣攸笑了一下,說:“我已經把他送到閻王爺那去了。”
範廷亮端著茶杯愣住了,說:“誰讓你殺他的!”範廷亮答應苻靜殊饒潘玉鸞一命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費廣攸擅殺潘玉鸞,欲置範廷亮於何地?
看著範廷亮要發怒,費廣攸不緊不慢地笑著,說:“丞相,您宅心仁厚不忍殺他,可他犯的卻是千刀萬剮的死罪。您把他發配到礦上他肯定懷恨在心,沒準他會胡說八道四處詆毀丞相您,殺了他,他那張臭嘴就永遠閉上了。”
不管怎麼說範廷亮還是覺得費廣攸下手狠毒了點,嗨,死就死了吧,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鳥,再責怪費廣攸也沒用。範廷亮正色看著費廣攸,說:“以後我的命令你隻要照辦就行,下不為例。”
費廣攸收回笑臉,誠惶誠恐站了起來,“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範廷亮的誌向不在於一個小小的交趾島,他想爭霸中原。交趾島上的第四大秦王國要想把拳頭打出去,必須要有強大的海軍,範廷亮和苻睿在亞津附近選了一處海港,建設大型船塢作為海軍基地發展。
視察完船塢,範廷亮和苻睿又來到建設中的海軍衙門裏,兩個人邊走邊聊,範廷亮說:“本土大陸海岸線漫長,隻要我們能建起一支海軍,控製住本土大陸的沿海,就等於掐住了虞朝的脖子。”
苻睿說:“是啊,虞朝富庶的地區大部分都在沿海一帶,沿海不穩虞朝統治的根基就會動搖。”
“對,爵爺您說的對……”範廷亮正要和苻睿繼續探討的時候,一個黑影躥了出來,躥到了範廷亮的麵前。範廷亮毫無防備,被那黑影揪住衣領狠狠扇了兩個耳光,範廷亮暈頭轉向仔細一看是苻靜殊。
衛兵們以為是刺客正要上前捕殺,發現是苻靜殊,衛兵們不知所措,苻睿也呆若木雞,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苻靜殊打了兩個耳光還沒痛快,又上前撕扯範廷亮,範廷亮一把將她推開,“瘋婆娘,你要作死嗎!”
苻靜殊的樣子根本不像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比那街上坦胸露 乳撒潑打滾的潑婦還要潑出數倍。苻靜殊指著範廷亮大聲叫罵:“範廷亮,你不得好死!”範廷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當著苻睿的麵也不好發作。
苻睿怒吼一聲:“住口,在這發什麼瘋,滾出去!”
苻靜殊看了一眼父親,然後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範廷亮,叫道:“姓範的,你都答應我什麼了!”
範廷亮裝傻不吱聲,苻靜殊又說:“你為什麼殺死玉鸞,為什麼!”在苻靜殊歇斯底裏的逼問下,範廷亮低頭沉默。
苻靜殊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是那種毫無顧忌盡情宣泄的嚎啕大哭,“範廷亮,我最愛的兩個男人先後都被你殺了,你好狠,好狠,你毀了我一輩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苻靜殊鬧得實在是太凶了,苻睿上前拉扯她,“你瞧瞧你現在什麼樣子,丟盡了苻家的臉麵,還不快滾回去!”
苻靜殊掙脫開父親,指著範廷亮叫嚷:“範廷亮,我讓你不得好死!”
範廷亮被罵的直想找地縫鑽進去,苻睿也臉上掛不住了,吩咐衛兵:“把她的嘴堵上,拖下去,拖下去!”
被苻靜殊這麼大鬧了一場,範廷亮興致全無,提前結束了在港口的視察,悄悄回到了亞津城。範廷亮剛回到亞津城,侯楠就派來親信說有重大事情要見範廷亮,範廷亮心裏一驚急忙來到侯楠的府邸。侯楠見到範廷亮就拉住了範廷亮的手,說涼國公苻選爵的府上有一個家丁前來告密。
苻選爵就是一個整天吃喝玩樂的酒肉王爺,他能有什麼密可告?範廷亮心裏懷著疑問叫侯楠把那個家丁帶上來,侯楠揮了一下手,過了一會兒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就戰戰兢兢走了進來,弓著腰縮著脖,每走一步都要左顧右看,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範廷亮皺著眉頭撇著嘴,心裏對這個家丁很反感,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叫道:“你就是涼國府的告密家丁?!”
家丁本來就膽怯,冷不防被範廷亮這麼大喝一聲,竟然嚇得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