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廷亮抬頭一看,一個中等身高的女孩,烏黑的秀發柔順飄逸,肌膚白皙嬌嫩,美麗可愛的相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婀娜多姿的身材無可挑剔,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女性高貴的氣質。她叫吳美嬌,是“大虞四大富豪”之一的吳存義的女兒,站在她身邊的是她的表哥林茂青。
吳美嬌像一塊磁鐵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範廷亮,今生的緣分都是前世的因果,範廷亮覺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他。範廷亮對吳美嬌一見傾心,吳美嬌對他可是半點好感也沒有,吳美嬌憤憤不平地說:“一個年輕人竟然這麼打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家,真是喪盡天良,這麼多人就沒一個敢站出來主持公道的嗎?”
吳美嬌剛來,前麵怎麼回事她根本沒看見,範廷亮想向她解釋。範廷亮剛要張嘴,林茂青衝上來按住了範廷亮,這個林茂青是個紈絝子弟,小時候跟著師傅學過一點擒拿術,現在全用在範廷亮身上了。範廷亮沒有防備,感覺胳膊一陣鑽心的疼痛,被林茂青反擰到身後了。
這個林茂青下手極黑,幾乎要把範廷亮的胳膊擰下來了,範廷亮大叫:“你媽的,放開我!”還敢叫囂,林茂青又增了三分力氣,範廷亮疼得豆大的汗珠順臉往下淌,險些昏厥過去。打碎鋼牙和血吞,忍了吧,範廷亮不吱聲抬頭看著吳美嬌,吳美嬌用憎惡的目光瞪著他。看來範廷亮的感覺是錯了,他和這小蹄子上輩子即使有因果,也是苦大仇深不共戴天。
林茂青一手按著範廷亮,一手在範廷亮身上亂翻,翻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順手給了老頭,範廷亮急得直叫:“不能給他,他是騙子……”
“你還敢叫喚?”林茂青又用了一下力,範廷亮疼得半個身子都麻了,這下可是切身體會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了。搜出了銀票,林茂青鬆開手對著範廷亮的屁股就是一腳,給範廷亮踢個嘴啃泥,圍觀群眾爆出一陣哄笑。
範廷亮這下可是丟臉丟到家了,士可殺不可辱,他想和林茂青拚命,可是半個身子都不聽使喚了,硬拚隻能遭受更大的侮辱。林茂青瞪了範廷亮一眼,說:“看什麼看,還不快滾!”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範廷亮咬著牙鑽出了人群。
林茂青哈哈大笑,對吳美嬌說:“表妹,這種惡人你不教訓他,他不知道這個社會還有正氣,怎麼樣,你解氣了嗎,要不我把他抓回來再打一頓?”
吳美嬌說:“不用了,教訓他一下就行了,老人家,”吳美嬌扶起了老頭,“您怎麼樣,沒事吧。”
拿到了一百兩銀票老頭高興得心花怒放,說:“沒事沒事。”
吳美嬌又問:“用不用我們送你回家?”
老頭把銀票揣進了懷裏,說:“不用,我自己能走。”說著老頭就鑽出人群跑了,今晚到麗春院找兩個水靈靈的小娘們兒,喝花酒聽小曲兒,美哉美哉。
範廷亮回到客棧沒有對陳忠、侯楠提起街上的事,偌大的赤州府你到哪找林茂青去,要是和陳忠、侯楠三個人整天什麼事也不幹,就在街上堵林茂青,或許也能堵著,但是想一想為了一時之氣不值得。
身上的錢沒了範廷亮就向侯楠要,侯楠奇怪,你不今早剛拿一百兩銀票嗎?範廷亮撒謊說去賭場輸了,過五關斬六將的事宣揚宣揚,走麥城就掩過去別提了。範廷亮裝得若無其事,但是他長了個心眼兒,以後再也不一個人上街了,剛才要是有陳忠在那,林茂青那小子早就跪地求饒了,哪能輪到他那麼詐唬。
第二天吃飽了飯範廷亮和陳忠、侯楠上街散步,他們想先在赤州府這花花世界玩幾天,然後拿著錢財去投奔長安,最不濟也能混個把總、校尉當一當。三個人走到了一條胡同裏,胡同兩側是斑駁的土牆,土牆上還稀稀疏疏長著幾棵狗尾巴草,陽光灑在上麵給人一種靜謐安詳的感覺。
三人正走著,忽然一個黑影從一側牆頭上斜著在他們麵前劃過,三個人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士,立刻做出防禦姿態。陳忠後退一步率先拔出了劍,範廷亮和侯楠也要操家夥。手剛伸到腰裏範廷亮就愣了,那個黑影是一隻大老鼠,大老鼠從牆頭上狠狠撞向另一側的土牆,當時就在牆上印出了一灘血,撞成了肉餅。
三個人正看著自殺的老鼠屍體時,一隻大花貓從另一側牆頭上跳下來,叫了一聲叼起死老鼠跳上牆頭,很瀟灑很從容地走了。範廷亮搖頭感歎:“這老鼠為了不命喪貓口竟然撞牆自殺,真乃烈鼠也。”
陳忠撇了一下嘴,說:“結果還不是一樣,都是貓嘴裏的貨。”
範廷亮指著牆上的血跡說:“雖然結果一樣,但是起碼旁觀者看得悲壯啊。”
範廷亮和陳忠爭論著老鼠的行為,侯楠在旁邊開口了,“都別爭了,從小我姥姥告訴我,看見死老鼠要吐三口唾沫,吐得越遠越好,否則就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