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走路是一瘸一拐的,醫生說需要一段時間的物理康複過程,走姿也需要矯正。李兵打車出市區,到了市郊的小餐館,老遠就看到歐陽德的車停在外麵。李兵下車給車錢,碰到歐陽德出來點菜,歐陽德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臉。歐陽德看到李兵,還不等李兵開口,歐陽德就上來扶住李兵,歐陽德貼著李兵耳朵說:東子在裏麵。
李兵進去餐館狹小的一個房間,見到李兵,東子起身和李兵握手。李兵笑著說:我們都瘦了,還就是東子長胖了點。李兵說的沒錯,幾個月不見,東子的確長好許多,東子微笑著,麵部顯得很飽滿。
東子身邊高大的小黑像個保鏢,似乎很提防李兵。一邊的小武擺弄著來福槍,不住的搖頭。李兵看到槍很吃驚,李兵對東子說這玩意你怎麼帶回來的。東子不回答,端起茶壺給李兵倒茶,東子對李兵說:害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錯。
李兵擺手,李兵說:苦是自找的,不怪你,說實話,大家雖然都想你,可是並不希望你回來,特別是在這段時間。
說著話,小武拿槍對準一邊櫃子上的酒瓶開了一槍,酒瓶碎裂了。那槍聲,和氣槍的差不多,大家都笑了。小武說:這仿真槍厲害啊,看上去和真的一樣。
歐陽德對李兵講述了發生的那一幕,李兵聽完樂了。歐陽德埋怨東子說:你回來幾天了,該和大家聯係的。
東子說:不能不防,小豪對我說了家裏的情況,還有曉芸一再得叮囑我小心,所以這幾天我都在觀察,我得有自己的判斷。
提到曉芸,東子的神色小武看懂了。小武記得自己和安彤一起討論過東子和曉芸到哪一步的問題,當時安彤說兩人還不夠近,現在看來,這一切都發生了。
東子執意要李兵提起褲腿看他的傷勢,李兵提起褲腿來給東子看。東子用手摸李兵的傷處,一邊的小黑說:好運氣,沒事的,最多半年就看不出你受過傷了。
見到東子,包括李兵在內,大家突然覺得有了依靠一樣。東子的一身穿戴和以前不同,從裏到外,有品味多了。小餐館裏有台錄音機,裏麵放著紅太陽的歌,音質很差,東子皺眉,歐陽德出去讓老板把錄音機關上。歐陽德說:想安靜都不行,再放不給飯錢。
李兵抽煙,一支接一支,李兵說很久沒喝酒了,今天得喝點。李兵叫來老板問點了幾個什麼菜,老板說了,李兵就說不行,讓老板再去買菜。東子擺手讓老板走了,東子說:小地方,你不是為難別人嗎?東子挨著李兵坐,東子的手搭在李兵肩頭。東子說:你好好恢複,什麼也不用管,我欠你的,要不是你運氣好,我會內疚一輩子。
李兵清瘦下來的麵龐一直掛著笑意,李兵不拿香煙的右手拽著東子的手,不肯鬆開。
小豪開著車和安彤一起來的,小豪進來叫了聲“東哥”,就說不出話了。
安彤見到東子,兩眼放出異彩,情緒激動,那樣子,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要和親人訴說似的。東子看小武,安彤來了小武沒想到,小武放下手裏的仿真槍,拉安彤挨著自己坐下。東子很認真的看安彤,安彤眉宇間的神氣依舊,不過,看得出安彤現在並不順心。
東子看小武,欲言又止。小武小心翼翼的對東子說:那個大河現在很不像話,還有陳華,掙得錢估計都輸出去了。東子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東子示意小武接著說,小武不解,說:什麼?
東子說:武子,你不該攪進來,要不是我在醫院等小豪今天跟著你們,你和歐陽德今天都要出事,你不好好守著車行,安彤多擔心啊!
小武看一眼東子,低下頭,不做聲了。
安彤岔開話題說小豪請的那個保姆不行,一看就不是能做事情的人。小豪說:就這麼個保姆我還找了好幾天,能有個人陪著我老婆就行了。
東子問小豪房子買了沒有,小豪搖頭。
東子說:都有孩子了,不能再租房住了,我早就對你說有了孩子給自己買套房子。小豪說:不急,你現在不是要用錢嗎?大河的擔保銀行讓縱橫還款,稅務見天的去,還有陳華也借走不少。
東子問:就是說現在你手裏沒錢?
小豪說:哪能呢,這些天我給你預備了一些現金。
東子說:不用管我,先給自己買套房子,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去看孩子,在醫院我轉了兩天,可能時間不對,就是沒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