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說:做書記的忙,哪裏能惦記我這樣的小人物,要換屆了,讓他忙。
李兵對小武說:你們在學校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和東子說過,大偉人不壞,勁鬆宜宏倒是很邪乎,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大偉穿著筆挺的西裝,很有派頭。安彤坐在沙發上仔細打量大偉,大偉的眼神很閃躲,幾乎不敢正眼看小武。
又坐了會,小武安彤向李兵告辭,李兵也不好再挽留了。安彤小武離開,大偉對李兵說:他們還在記恨我。
李兵說:你是稀客啊!第一次來我家吧,這段時間還多虧了小武安彤照顧我,我身邊那幫人市儈得很,可能都以為我倒了,沒利用價值了,一個個躲得遠遠的。
大偉小聲的問李兵:你傷這麼重,東子就不來看你?
李兵看了眼大偉,自己在沙發上坐下,把拐杖放在一邊。李兵說:幸好他不在,不然……李兵沒有再說下去。
李兵對大偉好,和其他人一樣,市委書記的公子,誰都得當寶一樣的供著。現在大偉也從學校出來了,等著他的將是錦繡前程。
大偉對李兵說:兵哥你好了,能把小武東子約齊聚一聚嗎,我來請客,也好了我一個心願。
李兵沒做聲,李兵猜不到大偉真實的意圖。勁鬆宜宏,還有被小武刺傷的喇叭褲可是一直都懷恨在心,疤子倒了,全世界都知道是東子幹的,東子可能像座山壓的這些人正喘不過起來,大偉要和東子小武勁講和,怎麼來聽都有點古怪。
李兵說:大偉,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沒法幫你,你看我現在自保都困難。
大偉說:找到傷你的人沒,這事不能算了,知道是誰我找人幫你。
李兵說:不用,我也做了很多壞事,算是報應好了。
大偉說:別啊,東子不在有我們啊,兵哥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大偉從口袋裏拿出一千塊錢,說讓李兵給自己買點營養品。大偉走,李兵也不送。
李兵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了好一會。
李兵心裏清楚一定是成暉對付自己的,李兵長期來順風順水,場麵上從不得罪人,和市裏的高層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在這個圈子,不缺錢,因為關係就是錢,李兵想了很多,然後李兵想到是東子改變了自己,東子讓隻掃門前雪,不管別人瓦上霜的李兵起了變化。李兵看著自己的傷腿還有空蕩蕩的房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李兵是擅長於梳理人際關係的,不過現在東子在城市引發的地震,自己成為第一個直接受害者,而離開後的東子,音信全無。李兵的失落就在這裏,東子的一身正氣感染了自己,讓自己甘心為東子提供最實際的幫助,東子一走,李兵覺察到那些關乎熱血的情愫也似乎正從自己的身體裏麵散去,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李兵冷笑一聲,廚房的保姆出來問需要什麼,李兵擺擺手讓她去忙。
成暉正在重聚力量,疤子的缺失會很快彌補上來,這一次,成暉得到更大的許可,通過正常司法途徑不能完成的事情上麵交給成暉來做,成暉第一個就把李兵動了。歐陽德心裏是很怕的,出門都很少,也好些日子沒有去倩那裏了。倩每晚準時打電話來,倩掩飾不住深深的憂慮,她不清楚歐陽德的狀況,倩很害怕失去歐陽德。
李兵家的保姆是歐陽德請來的,很能幹,做起家務很有條理,菜也燒的好。保姆還勸李兵要多出去走走,保姆的意思是可以用輪椅推著李兵出去曬曬太陽什麼的。但是李兵拒絕了,李兵實在是有點消沉。
李兵同時拒絕歐陽德來家裏看望自己,李兵提醒歐陽德,事情正極度惡化,完全失控了。對付自己隻是一個強有力的警告,後麵還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這樣,李兵的話令歐陽德更加的緊張,也隻有每晚和倩的通話可以安撫下歐陽德,倩小小的聲音,關切的話語讓歐陽德受用,歐陽德安慰倩說:你就在家好好的,這陣過了,我來接你到我家。歐陽德的父母最終拗不過兒子,同意歐陽德娶倩,歐陽德的母親說:其實多好的一個姑娘啊,漂亮,稟性也好,沒那事最好了。
歐陽德父親知道李兵出事後才把一係列事件和東子掛了鉤,他能感受到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不止一次的追問兒子歐陽德和東子的事情有沒有關聯,歐陽德說:東子那都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