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個人到底有多大的造化,你並不需要對他有多大的了解,很多時候你看看他身邊的朋友就能夠知道很多。大河,是東子自幼長大的夥伴,是東子忠實的支持者,這裏不多贅述這種聯係的那些細微的存在。大河從小學後基本上和東子保持一種遠離的態勢,單純的來說東子的好人品贏得大河的友情太過牽強,那樣,對了解大河毫無益處。
為大河家庭做出貢獻的大河姐姐犧牲掉自己的婚姻換來煤礦的順利的拓展,大河姐姐具備一切傳統女性的美德,能幹、賢惠、處處隱忍自己。衝不破的貧困就像是一把鎖鏈叫人窒息,為了一些根本的改變,大河姐姐甘心忽略掉自己,男尊女卑,大農村意識從未有絲毫的淡化這一概念,帶著某種高尚的奉獻,大河姐姐走出家門嫁做人婦。
貧困,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境遇?大河說過:依山傍水的地方是我家。真的走進山村,才會明白,一切並不美好。放眼隨處可見的土磚房,還有空氣中淡淡的糞便味道,見麵雖是熱情的鄉親都穿得不好,麵色也是不好;除了過年的時候各家殺豬,平日裏葷腥是很少的。可能很多人無法理解,你到鄉村的很多人家裏去,去看看他們的廚房,屬於調料的除了醬油外,很多家庭一年四季是不買味精的,覺得太過浪費……
土牆隔開每個房間,頂上卻是互通的,遮頂的薄膜完全不起作用。大河父親以前身體是很好的,在家的大河經常聽到父親和母親之間的大喘氣和呻吟,幼時的大河很想弄懂父母之間在發生著什麼,時常瞪著眼睛到天明。
生命總是埋藏著一些誘因,大河當然也不例外。大河被基地的一群孩子牢牢吸引住,漂亮的裝扮,白白的牙齒,最重要的是他們開心朗朗無拘無束的笑聲。東子,讓大河和這一切聯係緊密,大河從基地孩子身上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大河是珍視這一切的。大河心裏有個秘密,希望自己也能像東子他們一樣的生活,這種天然迸發的理想占據著大河整個童年和少年的時期。
即使是在廣州,見識更多,在大河心裏,看到的那些繁華和奢華卻是比不上和東子他們在一起,年少時候的夢想太過頑固,這也注定大河和東子之間沒有成為路人的可能。所以大河扒火車回來第一站不是回家,而是去學校找東子他們。
那個嵐,讓大河魂牽夢縈。見到嵐,大河一直不確定的東西被激活了,是破土的欲望在點燃著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欲望愈發的強烈,大河在心裏狠狠的對自己說:我一定會得到她的。
大河姐夫在大河姐姐進門之前,不止是出錢給大河家開礦,結婚前夕出錢給大河家建起了小洋樓,九十年代初,大河家是山村第一個建起樓房的人。礦因為經驗不足造成巨大損失,不過佳境漸至。在大河以為自己會是所有夥伴中最有錢的人,包括東子他們,可是東子的神速發展出乎大河意料之外,東子事實上一直走在大家前麵。
東子帶著陳華小豪他們和大河一幫人密會,東子的心思讓大河熱血澎湃,那是和成長做一次了斷。東子頭上的傷痕猶在,東子不是為了錢,東子在密會上坦誠出自己的抱負和理想,大河這才知道自己可能永不能追上東子的步伐,不過,能夠成為其中的一員,對大河來說,是值得鼓舞的事情。
東子不喜歡別人叫他大哥,東子更像是一個紐帶,能夠鏈接上可以連結的所有人脈,從這一點上來說,大河自歎不如。大河對自己身邊人是聲色俱厲,打小大河就認定自己是老大,去了廣州回來,大河從各個方麵都保持一種優勢,身邊大寬他們做錯什麼,大河是一定會破口大罵,很多話,汙穢不堪,大河罵得大聲,聲音小了顯得自己氣勢不足。東子不同,東子不說粗口,東子在人前說話音量也不高,就是這平實的態度,東子的言語更能深入人心。在東子麵前,大河的優勢無處張揚,大河欽佩東子的同時,也是有些懼怕東子的,具體怕東子什麼,大河自己想不明白。
大河的礦已經顯現出讓大河都吃驚的效益,看著鈔票滾滾而來,大河心花怒放。村裏會計是有歪心思的,市裏麵有人要來接收大河的礦,坦言承擔大河一切費用,市裏來人說國家資源不能這麼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