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記包子鋪的牌匾是無法掛下去了,在劉哥離開這個城市十個月後,東子摘下了牌匾。
摘牌匾的這天,東子隻有孤單的一個人。
房東來對東子說:如果您想繼續做下去,我們要重新簽訂一個協議。
東子默默的收拾著東西,並不說話,房東站了會離開了。
那些家什,東子昨晚找附近賣早點的,看看有沒人需要,有兩個答應今天來看看,不過人現在還沒到。
東子把床上的物品打包紮好,門外有人探頭進來問還有包子嗎?
東子說:不做了。
東子從包子鋪出來,站在門口,看來往的人群,風吹額前的頭發搭在眼睫毛上,東子意識到要理發了。房東就在街對麵一個雜貨鋪前坐著往這邊看,並未走遠。東子捏著手上的一串鑰匙,也到了該交出去的時候了。
東子招停一輛三輪的時候,來買家什的人來了,看了一轉,幾乎都沒怎麼討價還價,然後買家恰好用上東子叫來的三輪,把東西往上搬。東子接過買家遞過來的錢,也是不數,裝進口袋。
東西搬得差不多了,房東又走了過來。
房東問:完了?
東子把鑰匙交給房東。
東子又叫了輛三輪,把打包好的床上物品搬上去,還有劉哥留下的那個木箱。三輪車師傅問東子去哪裏?
東子看著眼前的包子鋪,在東子眼裏的劉記牌匾這時候顯得格外的刺目,東子對三輪師傅說:幫幫忙,這塊匾我要帶走。
三輪師傅說:這麼舊了,也很髒了,還要它幹嘛?
說是說,東子取牌匾,三輪師傅上去幫忙。
三輪車上裝著東西,東子就步行跟著。
三輪師傅很為難,因為東子根本沒有準確的目的地。
在籬牆邊東子點燃一支香煙,也遞了支給三輪師傅。三輪師傅抽著煙,覺得東子很奇怪。
東子在師範橋邊的籬牆處不安的走動著,不遠處的師範學校因為開學又熱鬧起來。
直到手裏的香煙燃盡,東子對三輪師傅說:你知道哪裏有房屋出租嗎?我需要個地方住。
歐陽德罵罵咧咧上樓的時候,東子正扛著牌匾橫在他前麵。歐陽德看不到東子的臉,歐陽德說:也太不講究了,這房子什麼人都租,都成貧民窟了。歐陽德很鄙夷的看著又舊又髒的牌匾,眉頭緊皺。還好東子隻是三樓,歐陽德等東子扛著匾進了屋,才飛快的向六樓去了。
沒多久歐陽德又下來了,這棟樓是歐陽德家裏的,六樓自己住,下麵全部租出去了。回家取了點東西的歐陽德下到三樓,東子的房門開著。歐陽德有些好奇向門內探了下腦袋,看到那塊牌匾和上麵劉記包子鋪的字樣。歐陽德想了下,敲了敲門。東子從衛生間出來了。
歐陽德看著東子有點吃驚,歐陽德問:你是東子?
東子點點頭。歐陽德笑著說:先我還以為又是哪裏的民工來租房子呢?沒想到你住到我家來了。
東子看看自己說:我和他們也沒什麼區別。
那不一樣,我去你那吃過好幾次包子呢!我是歐陽德。說著話,歐陽德衝東子伸出了手。
歐陽德的熱情東子很意外,不過還是伸手出來和歐陽德握住。
歐陽德比東子大兩歲,但是站在東子麵前卻顯不出比東子大的樣子。歐陽德說:東子跟我出去吃飯吧,今天我一個朋友生日。
東子搖頭,東子也不去管床鋪沒有整理,就和歐陽德一起下了樓。
歐陽德說:東子,你別見外,跟我去啊,你一個人飯總是要吃的。
東子說自己還有事情,歐陽德顯得有些難堪。東子說:改天吧。
在樓下歐陽德幾個朋友正等著他,東子走過去聽歐陽德對他的朋友們說:這個就是東子,現在住我家裏。
東子回了趟家裏,不過父親不在,有人對東子說父親跟著繼母去了鄉下。
東子在家裏四處轉悠,小妹的房間收拾的很整潔,牆上貼有一些明星畫。
天黑了有一會了,估計父親今天是不會回來了。東子給父親留了字條,說了包子鋪已經關門。東子寫著:我在外麵租房子住,不要為我擔心,我會找到事情做的。
東子很想多寫點什麼,筆拿在手裏有一會,最後還是隻有簡短的幾句話。
東子離開家叫了輛三輪回出租房,兩頓沒吃,東子全然沒覺得肚子餓。東子讓三輪走交通局那條線路,東子想順道看看自己呆了十個月的那間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