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魴肯定是第一次見到劉禪的,如同其他人一般,很是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如今已經威震江東的劉禪劉阿鬥。但是他的好奇,很快就變成了驚訝。他驚訝於劉禪的年紀,真的就如同傳聞中的那般年少!
這樣年輕的小青年,難道真的就是那個率軍相繼擊敗了江東無數名將的劉禪劉阿鬥?
想著這些,周魴竟然是一時間忘記了要趕快給劉禪見禮,就隻是愣在了那裏不動。
劉禪似乎對周魴先是不戰而逃,然後又主動投降的卑劣行徑感覺鄙視。他的臉上居然浮現著非常溫和的微笑,甚至給人以一種親善而溫暖的感覺。
他見到周魴發呆,變輕聲問道:“周太守?”
“哦!”周魴這才是終於緩過神來,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失禮。眼前的這些人個個都是功勞極大的將軍,甚至還有一個堂堂的漢中王世子劉禪在,周魴心裏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不夠淡定了。
周魴連忙扶了一下自己頭上的官帽,然後才煞有介事地趨步上前給劉禪見禮道:“罪人周魴拜見劉獅子殿下。”
然後,周魴就要下跪。劉禪眼見得快,變張開雙臂上前一把扶住了周魴,笑道:“周太守不必如此多禮。你能夠知曉大義前來投奔了我軍,我們是非常歡迎你的!”
周魴這個人“知曉大義”個鳥,他要不是因為愛惜自己的小命的話,哪裏會那樣就輕易地開城投降了鄧艾,而眼前的這座黟縣城,現在隻怕還在跟鄧艾的人馬進行著殊死的攻防戰吧!
大家都心知肚明劉禪這番話說的是客氣話和套話,隻是為了安撫周魴這個降官而說的,也為了讓周魴在自己的麵前不至於顯得太過尷尬。
周魴也不是個傻人,也許是因為對劉禪的這番話有些感激,又也許是他的心裏還殘存著一番忠義之心,臉色依然是稍稍發燒了起來。
周魴說道:“世子請莫要再稱呼我這個一敗再敗的罪人為鄱陽郡太守,如今的周魴隻不過是一個罪人而已。”
劉禪誒了一聲,擺擺手笑道:“周太守何出此言呢?為什麼你不再是鄱陽郡的太守了呢?”
劉禪此話一出,身邊的諸位臣工之中無不騷動了起來。難道劉禪真的是打算繼續啟用這個很沒有品德的周魴,讓他繼續出任鄱陽郡的太守嗎?
當然,這個時候於禁是不太適合站出來說話的。因為他本身就是曹魏的降將,而且還是被重新啟用並且還是被重用的降將。沒有那個降將的待遇會較之他更好的了,所以他無法站出來說出自己的觀點。
石廣元卻可以。他立刻上前來到劉禪身邊,低頭輕聲附耳道:“世子不可啊!”
劉禪點點頭,笑了笑,說道:“石先生所言有理。周太守在鄱陽郡的任上應該說是很有政績的,鄱陽郡被他治理得也是井井有條,每年的政績評定上麵都是位於前十之列的。他本人也更是深受鄱陽郡人民的尊敬。所以說,周先生繼續出任鄱陽郡的太守的話,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石廣元哪裏有說那些,這個劉禪真的是當眾空口說白話啊!石廣元的臉色立刻就僵住,真的是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說。難道立刻當眾駁斥劉禪胡說八道,自己剛才隻是說了五個字“世子不可啊”?
石廣元無奈地歎息一聲,心裏微微的有些生氣,轉身就退,連告退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