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於禁繼續點頭,但是這次已經沒有必要再多說廢話,點頭就是很明白的意思。
劉禪現在其實顯得有些故弄玄虛,可能也是想要借著跟於禁多說話,好這樣衝淡自己心裏對於沙摩柯甚至是對蓋猛等人的戰敗的懊惱吧。隻是,他身為一個尊貴的漢中王世子,如今又是荊州軍和江州軍兩支大軍的最高統帥,這些脆弱的情感的事情,肯定是無法跟別人輕易說出口來的。
劉禪接著說道:“正是由於敵軍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過來,他們沒有理由不認為我們接下來最為重要的事情隻有兩件:一,收拾敗軍,救治傷患,重新整頓軍隊的士氣;二,那就是要如何跟沙摩柯去算賬了。”
於禁點點頭,非常之讚同的說道:“這樣做確實是符合當當前情況的做法,更是人之常情。若是末將是軍隊的統帥,當然是會這樣去做的。我們即使能夠再次原諒沙摩柯,但是也必然要逼迫他做出日後絕對不準再做出今日這樣的事情的保證。隻是,這樣做確實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和唇舌的,到時候說不定沙摩柯就不幹了,也就更加耗費時間和氣力的事情了。”
劉禪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於禁所說的,正是他的心裏所想的。
劉禪笑道:“正是因為大家,不隻是你於將軍,其實就是本世子剛才也都是這樣想的。那麼也就是說,賀齊和雙桓他們沒有理由不跟我們想的是一樣。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在這件事情上麵,根本就沒有必要跟他們達成默契。蓋猛他們可以默契地放任賀齊的軍隊撤出戰場,但是我們卻不必要有這樣的默契。”
於禁眉頭一皺,問道:“世子,此話怎講?”
劉禪便給於禁分析道:“於將軍請想想,蓋猛和張苞兩人的軍隊當時乃是處於比較不利的境地,敵軍既然是在處於優勢的時候撤退的,也就是可以理解為勉強放過他們一馬。所以實際上,蓋猛他們的軍隊當時是沒有多少餘力去追擊的,那麼即使再不願意,也他們隻能夠以雙方之間‘達成了一種默契’來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於禁想不到世子居然會給他弄出這麼一番高論,直接就揭開了蓋猛他們的遮羞布,說的確實是入情入理,但是卻也顯示出一點都不給蓋猛和張苞二人留顏麵。
應該說,“默契”之說是一種很普遍的說法,甚至可以顯示出雙方將軍們之間的那種心照不宣的做法。而在旁人看來,無論結果如何,反倒是顯得雙方的將領都有些“高深莫測”,以至於很多將軍都並不排斥這樣的說法。
但是問題是,“默契”之說經過世子劉禪這樣一分析之後,赫然顯示出來的不是一種軍事將領們的絕代風華,反倒是成了掩飾他們的無能,不能夠被外人看出來而遭受鄙視的一種遮羞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