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距離荊州的路途並非很遠,而且也可以就近走長江水道進入荊州。所以馬忠還是很快就得到劉禪向他那邊發出的征調令。但是在看過之後,他的心裏真的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世子發送過來的那道命令了。
因為世子的征調令裏麵,征調的人居然隻是他手下的牙門將張嶷!以世子那樣的人物,無論是交友還是結識的,那個個都應該是風華絕代的人物的,怎麼就能夠知道自己的手下有個牙門將叫做張嶷的。而且,世子現在還是遠在荊州作戰的,還特意從那裏向他這裏發過來了征調令的。
其實,荊州的戰事打得如此熱鬧,他的永安就是想要裝作不知道,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出於一種建功立業的心思,馬忠其實是很想世子征調的人選是自己的。
馬忠心裏不由得有些羨慕起張嶷的好運氣了。
馬忠便立刻召見了張嶷,詢問他是如何認識了世子劉禪的。
張嶷一向都在益州境內的邊遠郡縣任職的,也就是不久之前才應詔進入了馬忠的麾下出任了一個不大的牙門將的軍職。隻有這樣的並不華麗的履曆,張嶷幾乎是沒有任何機會去認識劉禪的。
所以,馬忠的詢問,頓時就讓張嶷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馬忠見張嶷似乎是並非在跟他裝瘋賣傻,也就隻好作罷,便將劉禪發送過來的征調令交給了張嶷。
於是,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狀態之下,張嶷便帶著馬忠給的三百人馬,順著長江而下,在荊州南部登陸,最終進入了武陵郡出任了那裏的兵曹。
由於武陵郡一直都沒有被劉備任命太守,加之經過連番的戰爭後,郡縣的官員幾乎都跑光和死光了,先前還有薛康率領人馬在鎮守,所以倒也不會因此出現太大的亂子。
但是如今薛康的四千軍隊從武陵郡開出去之後,就接受劉禪的命令,留在了益陽城與守將林萌和廖化的人馬,總共大約超過萬人的軍隊駐防在了益陽城和洞庭湖的南部地區,彈壓洞庭湖可能出現的水賊。也就是說,薛康的人馬是不可能再回去武陵郡的了。
所以,等到張嶷進入武陵郡的時候,重建工作確實是在進行的,但是其實局勢也是很不樂觀的。
如今,張嶷雖然隻是個兵曹,但是居然是武陵郡裏麵的最高官職的人員了。於是,他也隻有對武陵郡的局勢進行了一番考察,發現武陵郡的大姓豪族的勢力,居然不可思議地隨著戰禍而得到了增強。
也就是這些大姓和豪族的存在,很嚴重地阻礙了武陵郡重建工作的進行。而且這些大姓和豪族,更是張嶷的直接要麵對的敵人。
張嶷接受的劉禪的征調令的內容,乃是要他在武陵郡就地征兵。可是武陵郡的最好的青壯,幾乎都分布在那些大姓和豪族之中,一般的平民百姓之中隨著戰禍的連綿,哪裏還有什麼青壯年之人在啊!
於是,張嶷要想完成劉禪的命令,他就要對付得了武陵郡的大姓和豪族勢力。張嶷無奈之下,隻好寫了一份一份文書,將自己所考察的武陵郡的實際情況,一五一十地上報給了劉禪。
劉禪看到張嶷的上書,是在他進入了蒲圻城的第五天。他看完了張嶷的上書之後,眉頭不由得就皺了起來了,看來武陵郡雖然沒有發生什麼大的動亂,但是其實內部是暗潮洶湧的,那些大姓和豪族勢力,是隨時有可能起來造反的。
劉禪找來於禁商議了一下之後,決定給張嶷加官和增加權力了。
於是,劉禪對張嶷的新的任命書也就向武陵郡發出去了。
劉禪改變了張嶷的官職,免去他的軍曹之職,轉而擔任武陵郡的功曹。郡一級別的功曹是郡守之下最為高級別的屬官,除了執掌郡內的人事外,還可以參與一郡或縣的政務。
其實,劉禪交給張嶷的權力還不止如此。劉禪在給張嶷的任命書裏麵,還特別增加了一句話,“茲可以功曹暫行郡太守事。”
什麼意思?就是劉禪讓張嶷在擔任武陵郡功曹的職位上麵,可以暫時代替武陵郡太守,行使太守的權力。可是,其實武陵郡現在根本就沒有太守的,所以張嶷也就成為了武陵郡的代理太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