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主管後勤的黃權那裏,鄧艾這邊是絕對隱瞞不了的。因為後勤補給都是靠黃權在征調的,多少人應該給多少物資,那邊一看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鄧艾他這邊就是想要刻意長時間隱瞞都做不到,短期之內或許可以靠著在戰場上麵繳獲的戰利品支撐。但是長期的話,除非是他想要讓士卒們餓死一部分,否則就不能不向黃權上報正確的軍隊規模。
所以,在鄧艾如今居然借著戰爭的進行,而不斷進行擴軍的情況,他即使隱瞞的手段再高明,也是不可能逃得過劉禪那邊的法眼的。
不過,鄧艾也是早就有相應的覺悟的。他當然知道自己在醴陵城所幹的事情,絕對是找罵的一件事,所以才會暫時隱瞞不報的。但是收編敢死軍進入思順營的事情,那絕對是好事,根本就不必刻意去向世子隱瞞的,他又不是秘密組建軍隊要發動造反。其實,鄧艾心裏覺得,到時候世子反倒是會因為這個消息而高興的吧。
所以,鄧艾很耍小聰明地將以上的一好一壞兩道消息,索性合並成為一道消息,派人送往蒲圻城的方向去向世子劉禪報告了。鄧艾現在的用心並不複雜,他更加想要擴充自己的軍隊,而不是得到世子的稱讚。何況,經過成功拿下劉陽城和醴陵城,加上殲滅了呂岱的大部隊,致使呂岱至今下落不明的戰果,應該已經足以讓他有了戰後封侯的絕對資格了。
在公安城的對徐盛和呂蒙的大軍的抗戰,所取得的功勞,足以讓鄧艾上位成為一個將軍。如今爵位也可以得到了,鄧艾心裏當然也就開始變得更加在意手裏的軍隊的規模了。
做完這些之後,鄧艾隨即率領著大部分人馬,調轉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回師宜春城。此時此刻,那裏的蜀漢與山越的聯軍,依然在對宜春城發動著猛烈的進攻。
鄧艾的心裏甚至還生出了一絲不太切合實際的過分期待,那就是等他的人馬回到宜春城的時候,周濤和彭琦兩人已經成功攻陷了宜春城。而他,到時候就等著接受戰果,然後去會一會那個江東聞名的步騭步子山了。
不過,這其實也隻是一向實際的鄧艾,在心裏生出來一丁點不切實際的想法而已,他隻是經過順利消滅了呂岱的人馬後,因為心情太好而有些胡思亂想了。
在豫章郡與臨川郡之間的道路上麵,顧邵率領的軍隊,本來是要以突襲的方式,乘著石廣元率軍東進的時候,忽然重新奪回豫章的控製權的。但是隨著石廣元的及時回師,逼得他隻有立刻將軍隊往回撤,暫時避開石廣元的軍隊的鋒芒。
所以,顧邵所率領的軍隊,現在其實是走在回撤海昏城的路上的。
應該說,顧邵先前對豫章所采取的這個行動,無論從那個角度上麵來看,都是一個非常及時、非常之果斷的正確決定。
因為,一旦豫章被顧邵的軍隊重新奪回的話,其實也就意味著一點:石廣元的後路被顧邵成功切斷。石廣元的軍隊因為與水軍的聯係被完全切斷,變成了陷入江東本土的一支孤軍,更加得不到必要的物資補充。
所以,到時候顧邵的軍隊,或者是其他郡縣的軍隊集結起來後,他們想要跟石廣元怎麼玩就怎麼玩。石廣元的軍隊本來就是用來切斷孫晈的大軍的後路的,這時候反倒是將自己送入了別人的甕中,成為了敵人的甕中之鱉了。
不過即使算計很不錯,但是顧邵心裏其實還是疑惑:石廣元那樣的智計之士,會在豫章的防務還未完善的時候,忽然率領了主力部隊離開,並且向南方開拔,目的是在是讓人疑惑的。
甚至,顧邵的心裏甚至認為,石廣元這樣做,估計是有些發瘋了。他拿下了豫章,已經斷去了孫晈的大軍的最為主要和最為便捷的大通道了,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和精力南下呢?
不過,顧邵還是很有決斷力的,石廣元的離開豫章是事實,加上從目前的情況上麵來判斷,石廣元又不可能是在故意空出豫章,耍誘自己率兵出戰豫章的小把戲。所以顧邵摒棄了疑惑後,率軍快速出擊豫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