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劉封見到關索的軍隊暫時沒有打算要攻城的意思,便先行回到了自己的府衙之內,與黎新輝展開了商議。其實,關索當然不是不想攻城的,隻是因為他的奇襲城門沒有成功,加上沒有攻城的器械,隻有等待孟達的輜重部隊過來了再說了。
劉封的書房裏麵燭火搖曳著,照的劉封好黎新輝兩人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通紅了。書房對著院落的方向是兩扇很大的窗戶,全部被打開了,從屋內可以看到院子裏麵也是一片亮堂,也就蓋住了月亮撒在地麵上麵的光輝了。
劉封的眉頭緊皺著,神態顯得很惱怒的樣子。
黎新輝坐在劉封的下首,神色也是顯得有些緊張的,一雙不大的眼睛不斷地眨了眨。其實,如今劉封的敵人的軍隊都徑直殺到了自己家的門口了,要是還不著急的話,那絕對是個木頭人了。
兩人沉默了半晌之後,劉封便開口對黎新輝說道:“黎先生,我明日一早便率軍出城去與那關索小子廝殺一場。我一定要讓他好好見識一下我劉封的武藝。到時候看他還敢在我麵前如同今日一般狂妄!”
黎新輝卻是搖搖頭,說道:“將軍,那個關索今天不是已經說了,他是不打算跟你對打的了。其實,我這邊早就有消息傳來,說是在南陽郡的時候,世子劉禪對他麾下的部隊下過命令,要求所有將軍上戰場上麵的時候,不準衝殺在前,而是要居中指揮部隊作戰,否則便要軍法從事的。”
劉封聞言,臉上立刻就露出了非常鄙視的神色,笑道:“阿鬥啊阿鬥,你本來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之輩,自己上不得戰場與敵人廝殺,卻還看不得別人上戰場去衝鋒陷陣。這樣小肚雞腸的人,怎麼能夠統帥軍隊上戰場呢?可見,關索這個小子跟阿鬥也是一個德性,武藝不行,就在我麵前找借口而已!”
麵對劉封如此自負的話,黎新輝卻顯得有些不太以為然。他剛才隻是在告訴劉封情報而已,他心裏並沒有阻止劉封去想關索挑戰的意思。其實,如果劉封能夠在戰場上麵與關索對上一陣的話,其實也可以借機了解到敵人的實力的。
不過,挑戰與否,那是明天的事情了,最重要的還是當下上庸應該怎麼辦。
黎新輝已經想到了一個對策,便對劉封一拱手,說道:“將軍,世子劉禪擅自發兵攻打我上庸城,乃是欺君叛國之罪好殘殺兄弟的忤逆大罪。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二件事情:一,立刻將世子的罪行向成都告發,讓漢中王治罪劉阿鬥;二,組織好軍隊,頂住關索的軍隊的進攻,直到成都的治罪的命令到來。到時候,即使我們不出擊,關索的軍隊也必然是要撤退的了。”
劉封卻冷笑道:“就憑借關索的那點人馬,難道還想要擊敗我的軍隊嗎?簡直是笑話。黎先生你明天就上城頭看著,我必定要率軍一舉擊敗關索那小子的人馬的!”
黎新輝想了想,說道:“將軍若是想要與關索決戰的話不妨再稍等一些的。”
劉封奇道:“這是為何?及早將關索的軍隊擊敗的話,不是更好嗎?”
黎新輝點點頭,道:“如果能夠那樣的話,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但是觀今日那個關索的表現,此人絕非是魯莽無狀之人,他今日與將軍所說的那些話,似乎都是為了撩撥將軍你的怒火的。所以,在我看來,關索隻怕是在對將軍你使用激將法,在明日將軍你率軍出戰的時候,再設計對付將軍你的。”
黎新輝的話,讓劉封聽得心裏一動,更是覺得有些驚詫。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與關索的一番交談之後,心中的怒火確實是一直延燒到了現在的。於是,他便連忙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了下來,越發地覺得關索是在對自己使用激將法了。
他立刻向黎新輝一拱手道:“多謝黎先生的指點,否則我還真的是有可能因此中了關索那小子的詭計了。但是,我應該要如何應對呢?”
黎新輝道:“我看不妨先觀察關索的軍隊兩天,看他們接下來會采取何種動作之後再說。”
劉封現在對黎新輝是深信不疑的,便立刻點頭答應下來,算是徹底打消了明日要出城找關索單挑的心思了。
然後,黎新輝便提醒關索,現在應該乘著敵人是出來初來乍到,對上庸城的情況還不了解的時候,利用夜色派人送信出去成都,告知漢中王這裏所發生的一切。
劉封剛才因為心裏有火氣,所以直接就把這黎新輝的第一點建議給遺忘了。如今黎新輝再度提起,劉封當然是照做不誤的了。
於是,劉封立刻讓黎新輝執筆寫完了一份表章,詳詳細細地稟明了當前上庸的情況。末尾,還極度哀怨地向劉備哭訴,他雖然一直與弟弟劉禪沒有什麼太多交往,但是自問對劉禪還是很愛惜的。他與劉禪之間,也從未爆發出什麼樣的矛盾,劉禪卻是為何要做出這樣的弑兄之舉呢?請父親一定要救救他的性命,如此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