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潘濬,他剛剛才跟糜芳起了衝突,現在心裏還對糜芳還感覺很不舒服的。而糜芳已經在荊州任職甚久,他早就對此人的性情了解地非常清楚,這並非是個心胸開闊之輩。所以,此人是不可能如此之快,就會跟自己和解的,此中是必然有什麼貓膩在的。
潘濬的腦子靈光,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拱手向劉禪說道:“世子,下官心裏非常感激糜芳將軍的理解,也非常感謝他的心胸開闊。但是,下官還是覺得世子的這個辦法才是最為穩妥、最為具有實際的操作性的。畢竟,下官不是馬良先生,對財政也不是特別熟悉,剛才提出的數字,更是一再說明,隻是個人的看法而已。還請世子明日派人到府庫去做做調查吧。”
劉禪還未回答,糜芳再度色變,立刻說道:“不必了潘治中。馬良先生回來之後,這些事情交給他就可以了,何必再勞煩那麼多人手去編製什麼重建預算呢?這樣實在是太過勞師動眾了。”
潘濬心裏一動,越來越感覺這個糜芳心裏一定有鬼。
其實,劉禪見到糜芳忽然變得這樣激動,老是搶著要按照潘濬先前的那個提議來執行,也開始感覺糜芳確實有問題了。
潘濬立刻回道:“糜將軍此言差矣。馬先生確實是這方麵的能手,但是問題是他現在還遠在江陵城啊!”
糜芳立刻說道:“那麼隻要等待馬先生回來處理不就好了嗎?”
潘濬毫不退讓地說道:“可是,馬先生回來還需要幾天的時間,這樣緊急的事情,可不能因為馬先生一個人而耽擱了的。”
潘濬說到這裏,頗有深意地看向了劉禪身上。
劉禪大概會意了潘濬的意思。何況,即使在平時沒有爭執的時候,劉禪也是寧願支持潘濬的。
所以,劉禪便向糜芳和潘濬兩人擺擺手,說道:“兩位,我知道你們二位都是良臣。我舅父是心胸開闊,而潘治中是一心為公。我看這樣子吧,即使馬良先生回來,也是要開始整理府庫的,否則他就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主持賑災事務的。所以,我還是先派人去整理府庫,然後再把統計出來的數據都交給馬良先生就好了。”
糜芳忍不住低聲啊了一聲,頭忽然就低了下去,雙手因為懊悔和激動而握的緊緊地。可見,此時他心裏的焦急程度了。
劉禪自然又把糜芳的神色變化看在了眼裏,心裏對糜芳也就更加懷疑起來,更加堅定了要查看府庫情況的決心了。
但是劉禪還是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對了,我看,我們可以要求那些豪門富戶在支付給災民們工錢的時候,一定要使用糧食。這樣的話,我們也就可以把他們手裏囤積的糧食,掏出來很大一部分了。大家覺得此法如何?”
於禁剛才一直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冷靜地看著世子和糜芳、潘濬兩人說話。所以,他這時候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覺得世子的這個做法確實是妙極了。如此的話,官府確實不必多做什麼,富戶們就能夠幫著解決不少災民的口糧問題。
於禁立刻說道:“世子的這個提議非常好!”
潘濬是第二個反應過來的,也立刻附議了於禁。
而糜芳此時卻顯得有些垂頭喪氣的,忽然就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也讚同了劉禪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