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統之所以能夠想到這點,並非是因為他對孫權太過了解的緣故。而是因為他聽到了張昭和闞澤兩人出孫權大帳後的一番交談。張昭和闞澤兩人完全想到了周承會反對孫權的安排,但是他們就是故意附議了,顯然是故意要給甘寧下絆子。
淩統想了想,拱手說道:“主公,現在隻怕是隻有一個可以解決的辦法了。”
孫權臉上方才顯出一絲喜色,問道:“有何方法?”
“周泰將軍身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的爵位至今還沒有重新封授。主公現在可以讓周承校尉領受周泰將軍爵位的名義,將之召回江陵城大營。如此一來,周承的船隊失去主將,甘寧將軍整合起來也就不會遭到強力反對了。”
孫權心裏不由得一喜,但是眉頭一皺,問道:“若是將周泰的爵位給了周承,那周泰之子周邵怎麼辦?”
淩統想了想,道:“周邵現在年紀還小了一些,出任原光祿勳下屬的騎都尉之職就差不多了。畢竟這曾經是個秩比二千石、掌監羽林騎的正式官職,用來表示恩賞是足夠了的。至於給周邵封爵的事情,大可以等到他再長大一些再說也是可以的。”
孫權點點頭,道:“公績如此說,倒也是妥當的,就照你說的辦吧。”而且動作快點的話,他現在確實有充足的時間,在甘寧的船隊到達長湖湖口之前,將周承征調回來。
於是,孫權立刻按照淩統的計策,向長湖發出了征調周承前來授爵的調令。然後,他又向江東發出了,讓周泰長子周邵出任騎都尉的任命書。
第二日,長湖方麵的全琮軍和關興軍之間,果然如同兩人預想的那樣,都隻是爆發了小規模的戰鬥。其實,全琮和關興兩個主將,當日甚至都沒有帶軍出去。全琮那邊隻是安排了一個偏將帶兵,關興這邊則是孟溪出戰。
這日的深夜時分,周承便收到了孫權的征調令。他看過之後,臉色頓時就氣得煞白。他周承就是是個傻子,當然也看得出孫權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將周泰的爵位賞賜給他了。這目的未免太過明顯了,當然要奪了他的兵權!
周承氣得在船艙裏麵嗷嗷大叫了一番之後,便立刻找來他的護衛隊長周鞏商議此事。
周鞏也是周氏一族的子弟,頓時也被氣得臉色發青。雖然,大家一直都以為,此次南郡之戰,周氏一門就損失了兩位將軍。但是其實應該是三位,還有一個周善幾乎都被人給忽略了。而這個周善其實就是周鞏的表親。
周鞏也跟著大叫起來:“主公怎麼可以這樣待我周氏一族!周泰將軍以前是如何為了保他而舍死忘生的,他難道都忘記了嗎?怎麼現在淨是偏袒他甘寧!”
周鞏這番添油加醋的話,更是激起了周承心裏的怒火,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問道:“那麼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抗辯書也呈上去了,結果卻弄得個兵權被奪的下場!”
周鞏想了想,咬牙切齒道:“末將這裏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校尉你敢不敢幹了!”
周承奇道:“什麼主意快說來聽聽。”
周鞏道:“我們周氏一族可不是淩統那樣的軟蛋,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的殺父之仇,還能夠與甘寧成為知交。”
周承讚同地點點頭。
周鞏接著道:“但是我們若是繼續留在江東軍中的,隻怕是永遠都無法替周泰將軍和周承將軍報仇的!所以……”
隻怕忙道:“所以如何?”
周鞏附耳低聲說道:“所以隻有投靠荊州軍方才有可能報仇!”
周承啊了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周鞏,臉色也變成了通紅色的。但是他其實也並未對周鞏的不忠行為破口大罵,隻是原地徘徊起來,看來還在斟酌之中。